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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还是他的小叶子。
他听着一句句嘶哑缓慢的话声,很想反驳,小叶子还是喜欢他的,他不是他养的娈童,却也理不直气不壮,只觉得累,乏透了。
暗处的方志先耐不住,他和小笔相处时日长,对他颇是回护,心想无论如何先将他送回小院去,哪怕那老东西有些来头也罢了。想着,便现出身来,看也没看时成一眼,拿皮氅裹了小笔,抱起就往小院走。
时成看到方家兄弟,老脸抽搐,冷笑了声,转身离开。
小笔被暗卫安置好,看他情形不太对,方里问:「哥,要不要请何太医?」
方志叹口气,突地拉了兄弟出了卧房,说道:「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了。」
方里看向兄长。
「兄弟,以后咱们到底跟皇上还是跟侍郎大人?」
方里没兄长想得远,听了一愣,侍郎是皇帝最疼的儿子,跟谁还不一回事。
「虽然咱没把公子的详情报给上头,可自有人报上去,要是主子追究起来……」他打了个寒颤,时承运的手段他是深知的,绝对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错放一个。
方里这会儿明白过来,也有些胆寒,琢磨了阵,才说:「哥,侍郎对个幼时的伴当都这般有情义,咱们……」
方志瞧瞧卧房里露了个头的小笔,默默颔首,就此决定了兄弟俩今后的去向。
第十四章
时承运到皇宫,宫内侍卫和太监们都在整理残局,看满地的血渍,适才的争战该是甚为惨烈,不过他没作停留,被李公公直接引到了皇帝的寝殿。
殿外,他的岳父郭廷臣正躬身候着,见他来,眼内蕴泪,轻颤着声音道:「承运,皇上受惊了,实是想不到啊,也难怪万岁要伤心,谁都不想见!唉……」
说完后大概是看到女婿右臂被白帛包扎,又现出惊色:「怎么,你也受伤了?」
「不碍事。」时承运轻描淡写。
这时,殿内太监宣道:「时侍郎到了,皇上召见。」
郭廷臣眼内闪过一丝戾色,但声音仍是柔和:「承运,多劝慰着些,为父者心都是一样的!」
时承运微一颔首,撩袍跨进殿内。
刚刚平息皇子叛乱的皇帝神色竟一如平常,只能从他眼内看到些疲色,毕竟岁月不饶人,再厉害的人物又能强过老天去?
他半天没说话,时承运便也静静陪着。
从昨天傍晚到三更,发生了很多事情,并非没有牵连的,时承运已经想到了七八成,只不知这皇帝又能想到多少。
「老二被关押了,怎么处置为当呢?」皇帝突地发话,似是自问,又似乎在问殿中的时承运。
时承运紧抿住唇,默不作声。
「你有什么便都说罢,朕不怪你。」皇帝看向这外姓的亲儿,眼光灼灼。
时承运跪下,声音平淡:「微臣不敢。」
「微臣」二字入耳,皇帝脸色顿变,厉声道:「你怨朕么?你是朕的儿子,你老子差点给你异母的哥哥宰了,你还这么付死人作派,心肝竟是石头做的吗?」
时承运低垂头,心内冷笑,终于先发作了。难道你会不知道谁作乱么,还特特地将郭廷臣唤来,心里明镜似的,只不过又在玩试探的老把戏罢了。
嘿,今夜便让你试探个够。
他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更平淡,隐隐透着股悲凉:「皇上要我怎么做?」右臂一用力,血又从白帛中渗出。
皇帝紧喘了几声,似是较之前平息了些,但怒意还在:「哼,要你怎么做?你身边的暗卫都是我赐给你的,你难道不知道你老子危在旦夕?还有心情抱着那个娈宠?」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时承运见他发怒反倒更放下心来,这个皇帝最是多疑,若是自己没有半点把柄给他抓住,反让他生出疑虑,这会儿他自认小笔是他的软肋,应该更信任自己。
他猛一叩头,朗声道:「承运活得很难,时家逐我到南地,自小没爹没娘,入了京城,也只有君上,并无有爹亲,只想好好为社稷做点事,却总有人要置我于死地。今夜皇上受惊,但二皇子怎能伤的了您!」
皇帝先是有些怜色,越听脸色越沉,不怒反笑:「呵呵,对对,老二不成气候,可你是朕的心尖子,你可以伤朕的心!」
时承运不服,做出赌气的样子,梗着脖子不说话。
皇帝心里暗喜,这外姓儿子总算露出点人气味,还是想要自己这个老爹疼爱么,嘴里却阴阴说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