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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躺在床上开始东想西想,从这次被强迫,从这次发火,想到上一世。都是我那张脸,那张和美得夺人心魄的母亲九分像的脸,给我惹的祸。十三岁考上初中,去看多年未见的父亲,结果发生那种事。
说起前世的父亲,就想到今生父亲贾珍,两张一模一样、丝毫不差的脸,是使我对贾珍痛下手的大部分原因。我见到贾珍的第一眼就从心底发寒,第一个念头就是除去他。说实话,贾珍对贾蓉还是不错的,即便是他还健康、对姬妾更看重的时候,也没慢待过儿子。
想到这里我愣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要是,要是贾珍不是那张脸,我还会用那么极端的方法去给贾家避祸吗?要是他不是那张脸,他一直这样对我训斥责骂,我还会远着他、无视他、提防他吗?要是他不是那张脸,我看他行动不便,还会心安理得无动于衷吗?
还有,前世的事情在我心里总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像这次发火一样,冒出头来,让我做出失控的事。这样下去不行,尤其在以后很可能和万重在一起的情形下。
可是要去面对吗?要面对,就要解开心里的结。这个结很难打开,因为贾珍长得和前世的父亲一模一样;因为那段经历实在太过不堪,现在想起还会恶寒恶心。去挖开那个化脓的伤口,会很疼很疼。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听说我病了,父亲天天让人抬来看我,他隐含担心的目光如同钢针一般扎在我身上,真难受啊。
想了三天,犹豫了三天,终于下定了决心。
深夜无人时,把心放松,慢慢回忆前世和父亲之间的一点一滴,让痛苦的潮水把我淹没。坚强些,不能逃,我要面对。
直到过了年,风寒还是缠绵不去,我卧床不起,原因我自己知道。家里惯用的大夫,竟能看出我是心病。开了个方子,然后风寒稍稍有了起色,也没什么大用。我自己知道,心病只能心医。
慢慢的前世和父亲的事回忆的已经差不多,再见到贾珍应该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做一个儿子该做的事了。于是风寒开始好起来。
大筹这天说,“大爷,听说来了个好大夫,改日让他给你看看吧。”其实我不过是风寒还没彻底好,胃口差点,有些瘦而已。病后都这样,他们都太大惊小怪了。
这段时间大筹神情多了几分犀利,他在生什么气吗?算了,大筹是六个长随里最江湖的一个,老道圆滑,用不着我多事。
到了看病那日,大筹先服侍我喝了几口茶,才把大夫请进来。大夫操着江浙口音,反复诊脉,什么方子也没开,只说好好休养就会好。
废话,我忍着不翻白眼,我不是大夫也知道休养就会好,老子才十九,身体健康,还能死在马上要痊愈的风寒上不成?靠!
江浙口音……这大夫……来的蹊跷啊,应该是万重请的吧?这大夫的到来倒是验证了万重不会放手的推断。今年正月五皇子被立为太子,万重肯定在忙,否则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不想和我在一起,他也起码会在知道我病倒的时候来看看。
只是我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昏昏沉沉的?难道我一看见大夫就病重了?到了晚上精神又好了起来。
略一琢磨就猜个差不多,是大筹在茶水里做了手脚,应该是下了什么药,让我的脉象虚弱。大筹,在打什么主意?我摸摸下巴,大筹这一番算计,万重很快就要来了吧?我还没做好见万重的心里准备呢,真是给我添乱。还有,大筹那边,嗯,得敲打一番。我猜他把我病成这样的帐算在了万重的头上……
次日,我裹着大氅,坐在安乐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色。春风还是冷的,这才二月呢,我裹紧衣服。杏花开的正好了,桃树发了花苞。
脚步声传来,我心里一动,好熟悉的脚步声。来人走到了身旁,遮住了光线。
我抬头,果然是万重。看来那大夫真是他的人。只是不知大筹一番搞鬼后,那庸医和万重说了什么,让他急冲冲的跑了来?真是没想到万重来的这么快,心里有点慌。
“来了。”我点头招呼,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只好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无惊无怒、无喜无悲。
他摸摸我的脸,手在抖,“……瘦成这样……”
风吹过,散着的头发拂过我的脸。他把头发拢开,俯身抱我起来,“进屋吧,风凉。”
我的眼睛滑过他身后的随从,脸有点热,目光落在远处林间,野草已经绿绿的,不再是近却无了啊。
我围着被子靠着大迎枕,他坐在床边,握住我的手。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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