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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养的!姐姐明天就开庭了,十天后我去帮你!”
“膘子!男女能同监吗?你他妈的送干巴人情也不能这样送吧?”瘦猴跳到后窗骂道。
冷场了……走廊里半天没有声响,只有班长沙沙的脚步声,象撒尿一样钻入耳鼓,听得人心烦。除了等待上诉的小木偶,剩下的七个人明天就要发往劳改队了……寒露明天去不去呢?说是不怕他,但我心里还是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恐惧。我站在窗前,顺着铁窗向布满星星的天上看去……月亮在星星的映照下,稀里糊涂地乱放着屎色的黄光,看了让我有一种彻骨的悲凉。槐树在水银一样的月光下,麻麻扎扎伸着枝桠,颇似我裤裆里的鸡巴毛,乱得一塌糊涂。
“嗷——呕——”哪位哥们儿大发感慨,半夜里来了一声很抒情的狼叫唤,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人也跟着傻了半截……睡吧,养足了精神明天好上路。
天亮了。就要走了,这顿早饭吃得火急火燎。瘦猴的反刍功也不练了,扔了碗筷就贴在窗口上听动静。
伙计们早早地卷起了被褥,挤在一起单等门响。
隔壁杀汉子的姐姐恋恋不舍地吆喝道:“那屋的兄弟们,多保重啊……”
“姐姐,不要难过,姐妹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我挤在众人中间回头大喊,“姐妹们记着啊,我还有一年半就出去了,哪位出去的早跟我联系啊,我好好的请你们喝一顿!”
老傻撇了撇嘴,对宫小雷说:“我看把你这个外号让给老四得了,转让费一碗老虎熊!这小子想母鸡想成神经病了。”
宫小雷看了看我:“四哥,隔壁都他妈是些什么鸡巴玩意儿?一群没人操的老妖精!等出去了我给你找个好的……”
“别别,杀汉子的姐姐就挺好,老四等着人家割他的蛋子呐。”老傻笑嘻嘻地伸手来摸我的裤裆。
正闹着,烟袋锅领着一位警察打开了门。
“就这八个?”警察歪头问烟袋锅,烟袋锅说:“这屋七个,对面还有一个。收拾好了就跟郑队长走!”
大家鱼贯而出,我贴紧宫小雷的耳朵说:“小雷,看来寒露要跟咱们一起去呢。”
“不许说话!”郑队长厉声喝道。
烟袋锅把我们一一推到墙角站好,摇晃着钥匙打开了对门的号子:“寒露,出来!”
寒露腋下夹着铺盖低头走了出来,我一看差点儿没认出他来!整张脸象是抹了一层黄屎,干巴巴地闪着污光,赤裸的上身背着一条条蚯蚓一样的鞭痕……这难道是我们的杰作?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没那么严重吧?我用肩膀扛了扛宫小雷:“小雷,老寒身上这是怎么了?”
宫小雷也好象是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寒露:“四哥,莫非是别人又收拾他了……不能吧?我看他那号子里就他一个人啊……”
“膘子!”老傻把头伸过来,“等着瞧吧,他这是想玩儿咱们呢!身上的杠子是他自己抠出来的!糊弄谁呐……”
“啪!”——老傻还没说完,脑袋上先挨了郑队长一巴掌:“臭小子!不准交头接耳!懂吗?”转过头来看着寒露的身上,“你怎么回事儿?身上是让谁打的?”
寒露头不抬眼不睁,抱着铺盖径自往前走去。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里像绑上了一个秤砣,一点一点地沉到了小腹。
“跟上!”郑队长吆喝了一声,回头握了握烟袋锅的手,“梁所,我先走了。回头把这几个人的材料找人给我送去。”
最后这句话听得我头皮一紧!什么材料?按说判决书等材料早应该转到劳改队了……难道他说的是我们在看守所打架的材料?我隐隐地觉得要出什么事情……恰在此时,一声尖利的警笛声蓦然穿过我的耳膜。走到大铁门的时候,我看见墙角堆着一堆杂物,一床薄薄的毯子静静地躺在地下。这毯子好眼熟啊……老羊肉!是老羊肉的毯子……看这这条薄薄的毯子,我想起刚来看守所时候的那些岁月,这些曾经存在过的岁月,此刻却恍如隔世。
老羊肉凄婉的歌声又一次回响在我的耳边:
长河流着岁月,秋风扫落叶,听大雁悲鸣又是一年过……
我思念远方的亲人……妈妈在盼儿回家……
是啊,到了劳改队妈妈就会来看我了。走出两道大铁门,一辆囚车早在那儿等着了。三个荷枪的武警面无表情地用枪对着我们,郑队长从车后掀起了乌龟盖子一样的车门,示意大家上去。老傻在前,先把铺盖扔进车里,猴子一样的窜上车去。好家伙!够灵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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