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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职脱产的活儿吧?”
“操!想得倒美,”宫小雷靠近我的耳边说,“该干活还得干活,就是写黑板报的时候能轻快轻快,算是半个文化人吧……哈哈,你还以为你真是个人物儿?”
还得下车间干活!一听这个我又鳖了气,干上十一年床子,等我出去的时候还不真的成了个大膘子了?我一哥们儿在工厂里开车床,整天油脂麻花弄得象个蔫鸡巴……咳!那叫一个“奄奄”……干吧,兴许干好了政府发发善心能给我减两年刑呢。又穿过了一道铁门,一行人来到了一座崭新的楼房下面。嘿!这儿好!楼房的前面有一个很大的篮球场,几个穿劳改服装的犯人唧唧喳喳的在打篮球,不时引得楼上的哥们儿高声喝彩,球场旁边立着几付单杠双杠,还有一个很大的沙坑。两三个干部光着上身在练习跳远,警服就搭在一边的双杠上面……嘿嘿,我去穿上!晃悠到大门冲哨兵——啪,立正!拜拜啦哥们儿。我被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逗乐了,不由得咧了咧结痂的嘴唇,疼。
进入楼内,杨队又到边门登记去了。
我看了看发着傻的宫小雷说:“兄弟,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看着象部队的营房呢?”
“营个蛋子房?这就是正宗的劳改队宿舍!犯人们干完了活儿都回到这里来趴窝儿呐。”宫小雷仿佛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他奶奶的,我在这里呆了两年多呢……唉,这是个什么鸡巴地方?牛圈……他妈的牛圈哦!”
大膘子凑过来用肩膀抗了抗宫小雷:“公鸡,我看着这里还不错呐!犯人也可以打打篮球锻炼身体什么的……”
“就你?锻炼个鸡巴去吧你!那是人家'大头皇'的待遇,你能捞着锻炼?锻炼好了身体让你越狱去?再说,就你吃那点儿营养,抗你这么糟践的嘛……好了,反正你是一个大膘子!什么也不懂,下队了好好伺候伺候我,我再指点你。”
瘦猴的一张猴子脸已经变成了京剧里曹操那样的白脸,两条腿哆嗦得不成样子,我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猴子哥,听见了吧?下队以后好好伺候公鸡精,他会照顾你的。”
瘦猴好象没有听见,嘴里嘟囔道:“活不得啦……笼中的鸟,霜打的草,坐监的犯人,出'熊'的吊……人到了这份儿上连个驴鸡巴都不如了……”
“念咕什么呐?”杨队走了出来,把我往前一推,“胡四在前面,其他人跟上!”
大云给瘦猴安排完了铺位,把我俩叫到一起说:“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改造。一定要把以前的恶习改掉,尤其是一起来的不能拉帮结伙!这里的关系很复杂哦……我看你们年龄不大才提醒你们一句,做个老实人在哪儿都不会吃亏的。”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对着窗外。
我这才看仔细了,感情大云队长是个斜眼儿呐!脸朝向窗外,眼睛却瞄着我俩。这话说的有道理……如果在看守所我做了老实人,就不会惹寒露上火了,如果寒露不上火,我也就不用打那么长时间的劳改了……呵呵,大云有理论水平!看着他几近憨厚的面容,我心头一热,猛地一拍大腿:云队长!您说的太有道理啦!话音未落,鼻子突然一麻,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发酸,原来我的鼻子头上已经挨了大云的一指头。我捂着鼻子感觉莫名其妙,为什么戳我的鼻子?难道你说的没有道理?是拿大奶子糊弄小孩子的胡言乱语?我正在纳着闷,大云一摔门走了出去,嘴里嘟囔了一句听不大清楚的话,好象是说他的屁股很大,什么样的蛆他都见过……再看看瘦猴,他也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猴子,你说大云队长为什么打我?”我心情沮丧地坐在床头,抬眼看着瘦猴问。
“咳!谁知道呢?这人真他妈的怪……”瘦猴摸着脑袋分析,“我琢磨着是不是你叫他云队长不对?难道他不姓云?操*他个亲娘的,我都弄糊涂了……”
“我就是叫错了,他也不该上那么大的火呀!云队长是什么人呢?”我揉搓着鼻子还是搞不清楚,难道云队长是个劳改犯……去*他妈的!等大伙儿都回来了咱再问问。
鼻子好受点儿了,我把被褥扔到上铺,抓着床架爬了上去。床上已经有了一张草垫子,里面的草在我身体的压力下,发出“咔咔”的响声,从垫子里弥漫出来的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晕,象我小时候玩过的万花筒。瘦猴站在床下呼扇着眼前的尘土,很是不满:“妈的,什么年代了还铺这种玩意儿?这不是伺候盲流子的路数吗?”
我笑了:“你以为你还比盲流子高级?你现在是阶级敌人,知道吗?无产阶级专政对敌人从来都是不心慈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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