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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去往归元寺方向的公汽上人很多,他们站了四站路才等到座位。车子遇站即停,开得很慢,来到汉阳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他们在一家兰州拉面馆里每人吃了一碗面,转了一趟车,四点多钟才到得归元寺。
归元寺门口正中立着一口铜锈斑驳的大香炉,里面插满了大香,发出浓浓的白烟,把香炉四周熏得如同云飘国度一般,烟雾缭绕的。进得门来,走到一个池塘边上,四周亭台楼阁环绕,水榭临池而筑,池塘内是成片成片的睡莲,残败枯黄的荷叶铺满了池塘,只露出尖尖的莲心,水中不时钻出几条火红的锦鲤,在“呼啦呼啦”地喷着水波。池塘四周的石梁上爬满了大大小小的乌龟,想是信徒们买来此处放生的。
叶小曼一路上都不说话,不管齐敏和大傻怎么逗她,她都默不作声。
齐敏在责怪自己,对大傻说:“都是我不好,偏要跑去算什么鬼命嘛,把小曼弄得这么不开心,你快叫你的路大冠军去哄她,让她快活起来才好。”
“路引你还不知道,笨得像个猪一样,他要是会哄女孩子开心,母猪都会上树了。我看,还是让他们单独呆一会吧。走,我们到前面去瞧瞧。”齐敏回头朝路引和叶小曼望了一眼,见她还是心事满怀的样子,路引不声不响地站在她身边,叹了口气,和大傻往前面的罗汉堂走了过去。
大傻和齐敏走进罗汉堂,看完了一百零八罗汉,走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六点多了,天色暗了下来,他们才想起来要去找路引和叶小曼。他们转了一圈,偌大一个归元寺,不知道他俩跑到哪里去了,四处都找不到。过了一会儿,路引急匆匆地跑过来,却不见叶小曼,大傻正要开口相询,路引抢先问道:“看见叶小曼了吗?”
大傻奇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吗?你怎么把她给弄丢了?”
“她说要去买炷香来烧,我要陪她去,她不让,我就在刚才那个香炉那里等她,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回来,我再去找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齐敏一听,急了,口中带着哭腔,“小曼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她有什么心事的时候就是这样子的,要不一个人静静地听歌,要不就躲起来,什么人都不见,什么话也不说。这下坏了,都是我不好。”
大傻安慰她说:“放心吧,小曼那么大个人了,她不会有什么事的。敏敏你在这里等我们,我和路引分头去找。”说完和路引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往寺庙的两个方向跑去了。
路引在整个东园都找了一遍,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但还是不见叶小曼,心里干着急,经过一个半开半掩的宝殿时,他抬眼一望,借着昏暗的天光,见上面写着“问经堂”,也不容多想,闪身进内。黑暗中,路引看见一个长发垂肩的人跪在佛像下的蒲垫前,颔首弯腰,双手合十,正万分虔诚地在祈愿,不是叶小曼又是谁?路引生怕惊扰了她,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只是在大口大口地喘气。
好一会,叶小曼转过身来,看见路引既着急又关爱的神色,歉然一笑,立起身来,对他说:“我为敏敏许了个平安愿,让菩萨保佑她和大傻平安,还向菩萨许愿,让她保佑……”说到这里,她俏脸一红,没再说下去,深深地望了路引一眼。
路引松了一口气,“好了,找到你就好,快走吧,大傻和齐敏还在池塘那边等我们呢。”叶小曼随他一起快步向寺院入口处的莲花池走去。
齐敏见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不仅路引和叶小曼没回来,大傻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鼻子一酸,急得涕泪欲滴。大傻找了一圈,没见到叶小曼,回到莲花池,见齐敏玉容不展、惊忧欲涕,伸掌去握住她手。这时,他们看见路引和叶小曼一前一后从问经堂朝他们走过来,齐敏才破涕为笑。叶小曼走近,齐敏扑过去抱住她,眼泪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都是我不好,非要去算命,害你一天都不开心。要是找不到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敏敏,我刚才去为你祈愿了,没事了。我从小就听奶奶说,归元寺的菩萨最灵了,只要心诚,菩萨会保佑我们的。”
大傻走上前,“找到就好了,别哭了。快走吧,天黑得都快看不见路了,还要转两趟车呢。”
四人来到汉口,在老通城吃了顿豆皮,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才回到学校。大傻陪齐敏打开水去了,路引和叶小曼又走到了小镜湖畔。
游走在林梢的轻柔晚风带来如洗的鸟声和淡淡的林木清香,月光流照,如水银泻地,夜是那样的静谧安详。叶小曼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玉佩,玉佩用一根红绳系着,对路引说:“我在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