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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诺诺流泪了,心里却在想:真奇怪,我为什么会哭呢?
就是这个女人,差一点要了我的命啊!
听了那么多的故事,也许产生了一种同情,女人对女人的同情吧。
做人的Zoe和做鬼的Zoe,真有天壤之别啊。
如果我死后也变成了鬼,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认?
阿壶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听见一个粗糙的男声:
〃我是老抽,谁找我?〃
7
在衡山路地铁站的〃来来往往〃奶茶铺,见到了洪本涛的合伙人………老抽。
诺诺对老抽这两个字的印像始终停留在酱油上,妈妈炒菜经常用那瓶〃草菇老抽〃,味道不错,才卖三块钱一瓶。至于老抽这个人,诺诺想,大概他脸上会有一种酱油色吧。
面前的老抽,脑袋微秃,穿一件咖啡色灯芯绒西装,里面一件佐丹奴牛仔衬衫,抽红双喜烟,密密的鼻毛从鼻孔里钻出来,脚上的皮鞋估计每周只擦一次,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有几个手指印。在上海,想保持皮鞋铮亮必须勤擦。
如果让他做〃草菇老抽〃的形像代言人,效果应该不错。
诺诺这么想。
〃洪本涛呀,他老婆自杀后,他就没心思做下去了,嚷着要退股,我就把他的股份买下来了,自己做。我对这个奶茶铺还是蛮有感情的,也蛮有信心的。
什么?他还没结婚?那也叫‘老婆‘,如今是同居时代,没人在乎你结不结婚,重要的是睡在一张床上。
我还是嫌黄陂南路站的租金高,风险大,当初是他坚持要的,现在他走了,我就把那儿关了。现在是四家铺子,衡山路、莘庄、万体馆和新闸路,生意马马虎虎吧,扣除每月杂七杂八的成本,最后落袋的不过五、六千块,勉强糊口吧。〃
〃我们想找到他本人,你能提供一点线索吗?〃阿壶问老抽,老抽耸耸肩,显得爱莫能助。
〃我跟他是生意关系,生意结束了,关系就结束了。他在哪儿我怎么会知道?他也不会告诉我呀。〃说着,老抽挠了挠头顶上秃掉的那块,好像想起来什么,〃对了,那天在街上,看见一个必胜客送外卖的背影,我觉得挺像,因为他用脚把车闸踢开的动作很像洪本涛,别人都是一脚踹开,他是小心翼翼踢好几下,好像怕踢坏似的。我喊了一声‘小洪!‘,他大概没听见,骑上电瓶车就走了。〃
老抽说着话,不时伸出舌头舔一下嘴唇,给人的感觉好像他很口渴。
问了这么多,怎么不买上一杯?帮店铺提高一点营业额也好的呀。
诺诺接受了暗示,马上掏钱买了三杯蒟蒻奶茶,每人一杯,老抽嘴上客气着:〃哎呀,怎么好意思?应该是我请客的!〃一边以最快的速度把粗粗的吸管往杯里一插,叽哩咕噜喝起来。
这个小姑娘还是蛮懂道理的,三杯奶茶不过十几块钱,我又不会白喝的,说一点洪本涛的花边新闻给你们听吧。
老抽的话就多了起来:〃洪本涛这个人平时挺节省的,不搓麻将、不抽烟,偶尔喝罐啤酒,来去总是开一辆液化气助动车。他老婆我见过一次,就在黄陂南路站的店铺,外表挺文静的,听说是个医生呢,看来人的外表跟从事的职业真有些联系呢。〃
〃你觉得他老婆会自杀吗?〃诺诺问老抽。
〃哎呀,这种事情怎么说得清楚呢?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嘛……〃
老抽挤了挤眼睛,样子有点狡黠。
〃我是有老婆的,当然不是同居,结婚都十几年了,你们是知道的,那种事情……就是床上那种事情,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哪怕是完成任务都没兴趣了。所以嘛,我时不时在外面搞点小花头,当然只是小花头,采两朵野花,闻闻香味就扔了,像我这种人绝不可能去包二奶,一来舍不得开销,二来万一老婆知道了,她会一刀把我宰了的,像杀猪一样。我老丈人以前在乡下就是杀猪的。
第五部分 第105节:第八章:迷雾(11)
我常去路边的那种小发廊,都是些外来妹,十八、九岁,二十出头,嫩着呢,让她们敲背,如果要到位,一百五;打飞机就便宜了,只要五十,浑身上下给你摸个够,嘿嘿,也不错了……〃
老抽毫无顾忌地讲着,几乎忘了面前还有女孩子,诺诺越听越恶心,有心想走开,看了阿壶一眼,阿壶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在听,十分好奇,听到了一种从未接触过的性体验。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