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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这样冷淡恶劣,可他当初对那个真娘却从来没有过一句重话!
那时,他一见到真娘就可以放下所有的事,忘记了他的学业,面色永远是那样的温和多情,一心就只在那丫头身上!哪里是这个儿媳口中所说,自己现在所见到的冷酷“君子”?那时,与现在真是判若两人哪!想想也觉得真娘是儿子的冤孽!
唉!如果当初她强硬一点,没有一时妥协,没有答应娶真娘,那该多好!她一想起此事也还是愤恨后悔啊!但事已至此,又想到小儿媳接她一路来的话,为了家 门荣辱与儿子前程,她也只有极力忍耐着。
韦珮珠依旧风度很好地温和地笑着。
迟自越不语,心里的悲愤几乎不能再容忍了!他死死地盯着母亲,再看看大嫂。这两个看似平静小心的人——他的至亲,究竟是怎么恶劣到让真儿走上死路的!
韦珮珠却殷勤地搀起迟母,让她坐在上座,自己则陪坐在旁边。
胡氏有些局促不安。第一次到这里,第一次在这样一个高贵优雅的宰相千金面前,她实在显得太寒酸卑微了!
韦珮珠微笑着看着迟母。迟母终于艰难地开口,“越儿,你,娘听说你,你要娶真娘……”
迟自越冷哼一声,不想去辩解,“……那又怎么样?”
“你——”迟母见儿子如此冷清,知道儿子定是下定决心了,他还是一心在那丫头身上!可与真娘再成婆媳,纵然真娘以前没有说过他们什么,可现在……看儿子面色,她究竟还是心惊肉跳的:以前儿子就把真娘看得比命还重,谁知这次又会站在哪一边?
“以前为娘是有不对的地方……可现在,事情不一样了啊!如果她没有……没有改嫁;如果,如果你也没有做官……她现在还是个官婢,是个罪人身份,你是做官的,你怎么可以娶她?你就是想纳妾,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啊!我听儿媳说,她是不会反对的。你怎么能再娶真娘呢?”
迟自越阴沉着脸,冷厉地扫了韦珮珠一眼。纳妾?哼!韦珮珠居然还这样指望?看着母亲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不顾韦珮珠不肯离开,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绪维持什么表面的母慈子孝,更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了!
“你们,你们当初究竟对她是怎么的恶劣,究竟是怎么对她的!为什么她要自杀?你们不会不知道她曾经被你们逼得自杀过吧?人命关天的事,你们居然,居然也做得出来?即使你们当初那般虐待,即使我是怨过你们,但我也从未想过我的至亲竟然是这样的残忍狠毒!”
迟母和胡氏顿时脸色大变!
韦珮珠也吃了一惊,她立即敏感地想到迟自越的意思!难道以前,竟是,那个真娘曾经被这个婆婆和大嫂逼得自杀,才不得已改嫁卓叔源?所以他才一直对母嫂如此恶劣?原来竟一直都是为那个真娘抱不平?
迟母看看大儿媳,又看看小儿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说呀!看样子,你们是知道的,是吧?可她寻死这么大的事,当初你们不但没有送信给我,竟一直隐瞒到我到现在!当年我得官回家,你们一定也已知道,却一直隐瞒着我!到底是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对她这样冷酷残忍!就是我在家时,我也没有觉得她做错过什么!只是因为是晚辈,我总是让她忍耐 ,让她尊敬、服从你们,连我都觉得你们太过分了!可你们为什么还不满足,竟至于逼她走上寻死之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容纳她?仅仅是因为她出身小户人家,仅仅是因为我当初不能给你们带来荣华富贵吗?”所以现在对韦珮珠这样小心!
迟母不安之余,又不由羞愤起来!因为这个真娘,儿子直到现在还对她如此冷嘲热讽,当着两个儿媳的面如此无礼地说话,哪像个读书做官的人啊!她知道当初她是有错,但真娘的错难道就小了吗?狠毒的目光一闪而过,不经思考的话情急生智般冲口而出!
“她自杀?谁知道她是自杀,还是和别的男人先有了私情,才想出这样的主意,安心找这个借口离开我们家……”
胡氏听到婆婆这样的话,不由立即瞪大了眼!婆婆果然厉害,究竟姜还是老的辣啊!是啊!当初她们都被那个盛气凌人的男人吓坏了,都以为那男人说的是真的,所以才没有追究,甚至一直到后来都不曾怀疑过!
迟自越一愣。
“这么说,你们并不知道她自杀?”
“我们当然没有亲眼看到!当年那个人是说她投水了,跑到十几里外的淇水边去投水,可却是她离家一个多月才来说的。现在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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