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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喝了这半葫芦要命的酒,直醉得我老头子一夜不得安宁,尽做着恶梦。
起先好象便急得紧,正蹲在船沿上大解,朦胧中看见一个人把刀藏在身后,要想杀我。
我一害怕,就躲进你的舱去,那强盗却跟着过来,伸手就拔门闩,我老头子连忙把闩拴上,躲到你床上去。
那知他跨进舱来,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就是一刀,幸好那一刀势还不太重,我有头发挡住了,不曾受伤。那个强盗举起单刀,第二次又将劈下来,我虽然喝醉了酒做梦,心里明白,这一下怕受不住了,连忙滚下床来,那强盗好像了瞎了眼睛,他并没有瞧到我,空劈了一刀。哈!我恨他太不长眼睛,躲到他身后,在他腰眼上呵了他一把。那强盗可真没用,竟然就躺了下去,我老头子头重脚轻,糊糊涂涂地又好象睡在后舱了。哦!这次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说:‘给他一刀,就完了。’一个却说:‘一刀砍死了,太便宜了他,多给他几下罢’果然,砍了我好几下,可是都砍在棉絮上。我老头子又好气又好笑,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们几下耳光,要他们赶紧开船。哈哈!船真的开了。”
船老大在前舱可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心中不解那脏老头喝了半葫芦药酒,何以这时候不解就醒?我若再不挣扎起来,给两人看到,如何是好?
他咬着牙,拼命挣扎,无奈力气都是白用,耳听后舱两人,脚步声从船边绕到前舱来了。
船老大既无法逃走,只好紧闭上眼睛,听凭摆布。
脏老头走在前面,踅到船老大身边,笑道:“果然有个瞎眼强盗,哦!你是船老板,怎的不好好睡觉,却做起买卖来了?”
说着凑近身去,用手拍拍他肩膀,道:“船老板!你为什么还赖在角落里,不肯起来呢?
我老头子一上船,便和你说过,有生意,大家帮,咱们是线上的朋友,自己人。你偏要装糊涂,不但不理会我,还要拿药酒来想我我蒙倒。
你将‘灵丹子’放进酒葫芦去的时候,我不是在你耳根前说,叫你多放些,少了没力量,你分明听到了又不理会,我真不懂你存的什么心?”
船老大听了这话,才知道这脏老头是个大奇人,果然自己瞎了眼睛,只得苦苦哀求。
这时却听脏老头对船老大道:“我老头子并没捆你,又没打你,求我作甚?”船老大一试手足,果然已经可以活动,原来老头已经在那一拍之下解了他的穴道,赶紧翻身过去,一连磕了几个响头。
脏老头怒道“我老头子最怕人做磕头虫,你好好的把这年轻人送到地头就是了。”
接着用手一指对岸笑道:“啊啊!我老头子到地头啦”
他话没说完,脚步歪斜的踅近船边。
一面说话,一面梯里他拉地蹬着水面,往对岸走去。
船老大仿佛见了神仙显灵,直吓得目定口呆,跪在船头上,不停地叩头。
令狐玉记得,老头走时,只是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手中的扇子,拎起酒壶就径自下船去了。
船老板还跪在地上,令狐玉觉得用不着和这种下三滥的强盗为难,平举前掌,对准前舱的桅杆一推,只听得“哗啦”一声,粗大的桅杆被掌风拦腰切断。
他不再望那强人一眼,一个人下得船来,飞也似赶上老头。“老伯,请留步”令狐玉喊道。
“小伙子好聪明!开始我还给你蒙住了,只当你不知道。”老头笑道。
“前辈,你真的记不得我了?”令狐玉问道。
老头子诡谲一笑,没有搭腔。
“老前辈,能向你请教一件事吗?”令狐玉不肯罢休,决定单刀直入。“说吧,孩子。”老头懒洋洋道。
“告诉我,这是什么?”令狐玉拿出扇子。
“一把扇子罢了,还问我。”老头道。
“为什么你特别注意我这把扇子?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是第三个注意我的扇子的高人。”
“别胡扯了,孩子。”老头呵呵一笑。
“老前辈,你今番不告诉我,我就缠定你了。”令狐玉不依不饶。
“你跟得上我吗?”老头再次诡谲地一笑。倏忽不见,看不出来用的什么手法。
令狐玉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正待往回走,却听到老头对他传音入密:“管好你的扇子,千万别丢了,它会救你的命”
这是第二个人这样对他说话;最先说这话的是他的师父。
司马越。
令狐玉觉得自己给弄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