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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一个人坐在昆明城最阔气的酒楼喝酒,白衣如雪、气质俊逸、潇洒不凡的他在任何时候都是人群里的焦点。独坐片刻,忽然有一位丫鬟装束的女孩执一张名帖找到了他,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就飘然而去。
名帖展开,娟秀的字迹徐徐展现,是一行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落款是素颜独居寒江舍。
容若大哥委实有些吃惊。纳兰容若天性风流,在成亲之前和其他贵族子弟一样爱流连于花柳之地,遭遇丧子丧妻之痛以后,为忘却烦忧又再度回归青楼。因为爱慕他的女子实在太多而他又不是一个轻易动情之人,不拒绝逢场作戏但也从来不给人名分,委实也辜负了不少女子伤了不少人的心,每每回想起自己的过错,多情的他便会无由地伤感,因此写下了这首拟如被弃女子哀怨的词句。没想到,在边睡之地云南,竟然会有陌生女子素颜寄来一封这样的信笺,难不成那女子会是他无意中伤害过的某一位吗?
容若虽然智商超群,但也有一般文士的毛病,但凡牵涉到一个“情”字,就会少了一些判断力和理智。被“情”字牵引的他捏着那份散发着幽香的暖昧信笺,四处寻找寒江舍,终于让他找到了这处坐落在桃花树下的精舍。
琴声悠悠,桃花树下背对着他独坐着一位穿粉红衣裳的女孩,正在低头弹琴吟唱: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
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记当时,垂柳丝,花枝,满庭蝴蝶儿。
又是纳兰容若的词。女子声音婉转娇柔,似埋藏无尽的哀怨,声声拨动了他那顺多愁善感的心。他不禁怔住,任凭桃花叶簌簌地飘落下来,人竟然已是痴了。
女子停下琴音,幽幽地问:“既然来了,何不品一杯青梅茶?”她玉腕轻移,沏下一杯青梅茶,绿如翡翠的青梅茶在杯盏里缓缓旋转、沉淀,散发出梅花一般的清香。容若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深施一礼:“姑娘,是否是容若的故人?”
那女子掩口轻笑,偏过头来:“在我心里,我与纳兰公子早已是故人,只是公子却还是第二次与我相见。”
阳光下,桃花,叶片飞舞。那女子笑得灿烂,眉目如画,杏眼含情,不是夜妆还能有谁?
见是她,确定了并非是自己曾辜负过的女子,容若这才恢复了一点点理智和判断力:“姑娘休得胡言,我与你可算素昧平生,你却寄一封含意暖昧的信笺,真是失礼于人。告辞了。”
他转身欲走,夜妆急说:“公子留步,小女子将公子多年诗词作品收集一起装订成册,难道公子不想一见吗?”
容若又有些心动了。自从妻子过世以后,他写了大量遥记亡妻的诗词作品,亦有想法将这些诗词收录成册,如今却有人早已替他想到,这不由得让他有些好奇。他转身回来,却见夜妆端上了那杯青梅茶,笑意盈盈:“不知有多少登徒子想喝我这一杯青梅茶,可是纳兰公子却是第一位有此荣幸之人。”
纳兰容若摆摆手:“茶倒不必喝了,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想见见那本诗词集……”
夜妆依然面带笑容:“公子因何判断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京城的时候,容若与我本欲设法在夜妆的房里将老奸巨猾的狐狸吴应熊骗出来,谁知他还没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用迷药迷晕了,因此夜妆和容若当时并没有见过面。所以容若虽然知道对方是吴应熊那边的人,而夜妆却不知道纳兰容若已经对她了如指掌。
容若一时语塞,好在他也是机智之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姑娘不过是一位青楼女子,而容若却是官家之人,有功名在身,自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
如此刻薄的话,夜妆的脾气再好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粉脸一沉,斥道:“纳兰容若,我原以为你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男子,谁知道你竟然与那些臭男人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狗眼看人低……”
容若不以为意地笑笑:“若小姐不愿与容若结交,那容若就此辞别。”“且慢。公子,难道你真不愿意与夜妆把臂同游吗?”夜妆急切地拦住他,目光炯然,放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公子,难道你就能如此狠心地对待夜妆吗?”
纳兰容蓉凝视着她的双眼,脸色变得木纳:“怎么会呢?”
夜妆顿时喜上眉梢:“那公子愿意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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