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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旦缌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窗外,寒凉的春雨过后,月儿皎洁的露出面庞,银辉漫撒跌落在窗棂上,窗子露出细微小峰,有早开花朵簇拥着从窗下挤进,月光洒在锦团上,映着粉瓣上的水盈盈的雨珠,使得花瓣的颜色越发的清淡美好,祁旦缌的视线远去,看向不知名的深处。
身后屋内暖暖的,那红烛袅袅的细烟婉转着曲调,滚成红珠的烛泪,滴滴落在烛台上,凝成了一个时盘,刻下了的是怎么深沉的故事。
今宵,已过,风雨皆歇。
☆、微尘
风清夜,堪听,微雨过,鸟雀鸣。堂侧竹前横塘水满,水净见移星。
晴天日,修水浓清,新条淡绿,荷径拾幽萍。练霭鳞旋满,声不断,檐响风铃、殿闻佛音。踏走堂门,瑶池雪满,山露佛头青。
祁旦缌走出延寿堂,清风扑面,堂侧的枯塘积满了水,踱步过去,但见落了满塘的残花梅瓣,想是从那山头落下的;凝神望着水镜面,看自己的脸色已红润了些许,只是那淤青依然遮不住,想到此处便想到了那少年,有些头痛的皱了眉,转念便又想到云顿,本来是应了她等雨歇了便回家去的,祁旦缌对着水面抚了抚眼下那片青紫,再看未消肿的手腕,叹了口气,不知此番模样见云顿,她会是何种心情?
塘中落下一枚石子,惊了一池静水,也惊了发呆的祁旦缌,抬眸望去,祁旦缌紧忙站起身子,望了望不远处的延寿堂。
延寿堂此时位于祁旦缌所在水塘的前偏西侧,水塘隐在东堂偏后一方,从此处看西堂只能瞧见阁子的偏角的窗子,祁旦缌惊讶的问道:“你如何来到了此处?”
少年仰着下巴撇了祁旦缌一眼,继续无所谓的往水塘里扔石子,“哼!别以为自己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昨晚为何没回去?”
祁旦缌频频看向西堂那边,心不在焉:“你若已康好,便离开巴桑寺吧。”
少年瞪眼,咬牙低吼:“你个贱民是嫌弃本殿下么!本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能奈我何?”
祁旦缌皱眉,他实在不想再与这人起争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他担忧其他,想了想,走过去说道:“我们走吧,去大悲阁,我去请维那师傅帮你去除体内余毒。”
“我还不想回去,你带我在寺里转转,在那大悲阁里待太久,我难受的紧。”
祁旦缌面不变色,健步走向竹林,脚踏着青石板走过那片昨晚他曾摔倒的竹子,轻声道:“想是昨晚公子你没能活动开呢。”
那少年没听明白他的话,跟在他的身后说道:“昨晚?”挠了挠脑袋,似是想到甚么,一掌拍在祁旦缌的后背上,祁旦缌一个趔趄,险些在同一个地方摔倒,转身面色清冷的看那人。
那少年倒是不甚在意,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太瘦弱了,轻轻一拍便险些摔了,真是弱不禁风,想到昨儿夜里的事也是,他不过轻轻的一捏,他的手臂竟断了,让他好一番担忧呢,他倒好一夜未归,白白让他担心了。
“看甚么?你讽刺本殿,以为本殿听不出来?自作聪明!”
祁旦缌忍了忍,他本就是说与他听的,哪有自作聪明一说?这人实在跋扈,祁旦缌与他丝毫相处不来,便扭身继续走路,也不与他搭话,省的斗嘴烦心,他也不想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偏生,这位娇蛮傲娇的殿下受不得冷清,揪了祁旦缌的衣袖,扯了扯说道:“喂!你叫甚么?”
“你的伤可好些了?昨儿夜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惹本殿下不高兴……”
“你是住在这个延寿堂么?”
“你果真不是别人派来害我的?”
“再不说话,便拧了你的脑瓢!!”
祁旦缌:“……”
俩人的身影渐渐隐匿在葱翠的竹林深处……
东阁,汝修侧身站在窗前,身子隐在窗户后,片片暗影落在眉间,神色晦暗不明,他眼神深邃的看着那拉扯的二人,神色冰冷,许久,那锋利的唇线似是扬起了个弧度,似笑非笑的浸着寒气。
祁旦缌带少年去吃了斋饭,便直接回了大悲阁。
少年看祁旦缌脸上带伤,心中有愧,言语便带了丝讨好的意味,耐着性子与祁旦缌讲话,祁旦缌只简单的回上几句话,也不多说。
将少年送回大悲阁之后,祁旦缌让少年稍等,他便转去请维那师傅了。
在云堂寻到维那师傅,回大悲阁路上,祁旦缌被维那师傅严肃训斥,“心怀善心是好事,人之初性本善,即便穷凶极恶之徒也是将那份善心藏在心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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