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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北陆男儿好比草原上的鹰,人们或许会将它们捕捉驯化,但有经验的猎人绝不会轻易尝试捕捉鹰王,因为它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会对敌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沉璧盛起的最后一碗粥给了沉非,千言万语唯付温柔一笑:“哥,璧儿又有很长时间不会在你身边了,保重!”
沉非的眉头越拧越紧,却又不好当场质问,只得点点头:“你去我营帐等着,我一会就过来,还有话同你说。”
沉璧乖巧的应了,即便沉非不说,她也要去他的营帐,青墨的解药,无论如何,比没有的好。
她逐一收拾用过的碗筷,衣袖轻拂过慕容轩的桌案,低声说:“我也想和你谈谈。”
慕容轩一怔,诧异的抬眼,沉璧已微笑着告退,目光不经意一瞥,对上追随着她的蓝眸,那笑里,便带了些隐隐的歉意。
慕容轩浑然不觉,他更想不到,这一抹曾令他无比眷恋的笑将会以怎样的决绝停留在他的生命中,直到变成扎进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出,忘不掉,生生痛过无数个碾转反侧的夜晚。
烽烟骤起
沉非并没有把解药藏在很隐秘的地方,沉璧很容易就在他床头的矮柜上找着了那只小木盒,刚取出药丸,沉非就跟了进来,她的表情不免有点慌张。
不过,沉非也正心烦意乱,所以没看出她的异常。
“璧儿,我昨晚一时性急,没顾及你的感受,是我的错。但你也看到了,战事一触即发,留你在军营,的确不大安全。”
沉璧不自觉的挪了几步,不想却被走上前的沉非堵在死角,她将攥着药丸的手别至身后,底气不足的嘟哝:“我不想去北陆,那不是我的家。”
“你想去哪儿?说出来,或许能行。”沉非温和的问,唇角噙着的亲昵笑意仍与往常一样。兄妹俩对视了好一会,沉璧鼓起勇气,正想将之前没来及说的话和盘托出,却听他轻描淡写道:“只是不要让我听到程怀瑜的名字。”
沉璧噎了一下:“为什么?”
“羽翼丰满的小鸟总向往展翅离巢,可我舍不得看到你受伤。当我承诺要给你世人为之羡慕的一切时,你给我讲了个故事,告诉我只要能在我身边,你宁愿什么都不要。如今,你还是这么想的吗?”
“我当然不希望和你分开……”
“璧儿,我的世界只有你。”秀澈的凤眸静静看着她,毫无波澜的眼底,渲染着丝丝缕缕的伤怀。
沉璧怔怔的无法成言,腰肢忽而一紧,身子已嵌入沉非的怀抱。沾了露水的战袍贴着她的脸,凉凉的,依然带着一股她从小就熟悉的馨香。
他的轻叹呵在她耳畔。
“如你所说,荣华富贵诚然过眼如烟云,但,再是烟云,也必须从你手中流逝,因为,它们本就是你的。程怀瑜,他不配得到你。”
“我……我听不懂……”
在沉璧的印象中,沉非的拥抱从来都是舒适而温暖的,不像现在,衣料下的每块肌肉都紧绷着,有力的臂膀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能给你的、不能给你的,我都不会让你失望。又如果,他并非真正的南淮太子,至多算个被蒙在鼓里的替死鬼,你也愿意吗?”
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躯骤然僵直,沉非的唇角动了动。
“哥,你还知道什么?”她的颤抖不易察觉,连带着气息都变得微弱。
“无论他初衷如何,你若跟了他,最终都会变成幕后操纵者的一步棋……”沉非停顿片刻,自嘲一笑:“不过,你前后从未对那场无缘无故生起的大病起疑,眼下大约也会认为是我信口雌黄。有些事,与其问我,不如先问问你自己更相信谁。”
沉璧半晌没有回答,就在沉非以为她有所动摇时,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我想和他在一起,不因为他是南淮太子,不因为他是晚雪公子,而是一个从不与我相让、喜欢和我对着干、脆弱的时候也会流泪的普通人。我想保护他,就像哥哥想保护我一样——如果灾难真有如期而至的那一天,我还是会在他身边,哪怕避无可避,总胜过追悔莫及。哥哥的养育之恩,沉璧无以为报,但求成全。”
一字一句的倔强,不失坚定。只是,说话的人不知不觉间已双颊濡湿。
“很好。”沉非深吸一口气,放开沉璧,手指滑过香腮,漠然蘸起她的一颗泪,轻轻弹掉:“你我之间,竟只剩了养育之恩吗?若我告诉你,除非我死,否则断然不会让你有别的选择,你是不是就该盼着再也不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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