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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淮小王爷连忙摆手:“不不不,论才学我哪比的上他们,若真这样我可得哭断肠了。”他还作势提起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纸笔递到我跟前的时候,我愣了愣。继而推给寒露:“你去找柏清,让她帮我写一首诗。”
寒露瞪我:“公主做什么贬低自己,虽说您不一定比得上柏姑娘,可也是自幼受名师教导,怎么小小一首诗也写不出来吗?还要请人家帮忙,柏姑娘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您一顿。”
寒露振振有词,说的是不错,可是——我是真的不会作诗啊。
从前教习夫子让我作诗,我哪次不是把他气得半死?寒露把纸笔又推给我,满怀期待:“公主加把劲,你一定可以的!”
哎呦,我压力山大啊。
我提着笔,看左右姑娘们运腕如飞,绞尽脑汁愣是想不出一句来。
正冥思苦想之际,忽听见高台上有人发问:“柏姑娘,为何你没有作诗呢?”
发问的好像是本届的状元郎,据说令很多人看好的一个后生。柏清淡淡一笑:“今夜我是主办者,若介入其中岂不显得有失公允?”
状元郎又低头,犹豫了会道:“在下久闻柏姑娘大名,传言道大梁第一才女,思慕得紧,想请柏姑娘赐教。”
我明显看见柏清皱了皱眉毛,但还是彬彬有礼:“头衔什么的,都是外人谬赞,愧不敢当。钱公子既是今年状元,自是才华横溢,柏清实不敢班门弄斧,还请钱公子落座作诗便是。”
这样说,已经很客气了。不料那个姓钱的公子不知找台阶下,反而自寻其辱,挣白了脸讥讽道:“柏姑娘到底是真谦虚还是瞧不起在下?若是真谦虚,如何在诗宴上另请女眷羞辱我等仕子,若是瞧不起,又到底有几分才学敢号称大梁第一才女?!”
满座皆静。
我远远望去,看见坐在淮小王爷身边的柏屿举樽抿了口酒,摇了摇头。
“哦,这么说,我今日不跟你对诗倒是瞧不起天下仕子了。”柏清声音渐冷,“是么?!”
寒露紧捏着我的手小声哀呼:“公主,完了完了,柏姑娘通常这么说话的时候就是有人要遭殃了,这个状元郎惹到她了。”
我把她的手拂开:“淡定。”
“取纸笔来。”柏清朗声,傲然身姿屹立于大殿之上,从来都不会被任何人掩盖光芒。她冷冷一笑:“既然钱状元有意赐教,柏清怎可居大。以十五句诗为止,您若在一炷香之内接下,从此柏清封笔,再不复出入士林。”
“玩这么大……”下面一片吸气声。要知道若非驽钝,是个读书人都能接十五句诗,柏清这是有多自信才敢下这样的赌注?
那个钱状元脸色一白,咬牙道:“既如此,若我输了,此生永不入仕。”
“不必。”柏清蔑然一笑:“苦读十数年光宗耀祖不易。”
纸笔很快取来,香已点燃,柏清却懒得动笔,负手淡道:“请吧。”
钱状元拧眉,半晌道:“佳音频传,三秋桂子,聊寄千里相思会。”
“高人辈出,九州兰芝,何须万古拘一方。”
钱状元一怔,不甘心道:“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柏清不假思索便接上。
“……”
“……”
众人一片叫好,我懒得看他们玩文字游戏,悄悄问寒露:“驸马来了吗?”
“没呢,公主快别说话,我要听他们对诗。”寒露急急催促。
我叹了口气,唉,要是苏行止此刻在这儿就好了,回头叫他知道自己错过了柏清这么风华绝代的一面,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只这么出神一会儿,他们已经对完十四对了,柏清扬眉睥睨,竟是世间千万男子难以比肩的风采。
她嘴角一勾:“钱公子,对了你这十四对,是不是也该我出一对了?”她也不看状元郎,负手朗声:“十载苦读,一夕高中,竞夸天下无敌手,是否是否?”
这是极其露骨的嘲讽了,在座诸人皆是面面相觑,且不论能不能对上,只这一句是否便足以叫他难以启齿否认。
铜兽香鼎中,只剩短短一截,再看状元郎结结巴巴,已然词穷。
柏清走了下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对不出?”下首的钱状元脸色一僵。
柏清微微笑着,目视着他,等最后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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