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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算找到了。」
「老闆是不是喝得太多了?」
「好像都有點站不穩了。」
周遭吵吵嚷嚷,楊廷霽剛恍惚聽見了一點聲響,就熄在了風裡。
他循著聲音,目光落在了遠處相依的情侶身上。
高大男生的身影莫名有幾分眼熟。
他還想再細看。吳虞托著楊廷霽肘底的手微微上抬,面露難色:「秦助,能搭把手嗎?」
秦助連忙上前架住楊廷霽肩膀,連哄帶騙。
「老闆,你喝多了,咱先回去哈。」
「放開。」楊廷霽冷目對著他,語氣不善,「我找人。」
「已經找到了,在屋裡呢。」
「真的?」
秦助根本不知道老闆要找誰,只知道不能和醉鬼講道理,斬釘截鐵道:「真的。」
楊廷霽半信半疑。
在秦助萬般保證之後,戀戀不捨地收回了落在情侶身上的目光。腳步匆匆地轉身往樂園深處去。
一群人海水一般退卻。
季嶼川垂眸,少女脊背挺直,像跟繃緊的琴弦。紅唇被自己發狠似的咬得發白,睫毛不住撲扇,卻沒有掉下淚來。
他放下攏在桑恬頭後的手。
聲線平穩安定:「沒人看得見。」
可以掉眼淚。
可能是他的語氣太過平靜縱容。
桑恬咬緊的牙關倏地軟了下來。
臉上似乎有溫熱滾過。
季嶼川一言不發。
虛搭在身側的手掌暗握成拳。
好半晌,桑恬深吸了幾口氣,用力抹掉眼角處的濕潤,抬眼向上望。
淡薄淒迷的月光落滿季嶼川肩頭。
她看見季嶼川隱忍微滾的喉結。
桑恬微怔。
視線再向上,銀灰色的月光被男人棱岸的眉骨分割,季嶼川一半優越的臉都浸在黑夜裡。
他別開眼,沒直視她的目光。
許久,桑恬用力吸了下鼻子,抹掉不受控的淚水,退出了季嶼川懷抱。
「不值得的。」
桑恬聲音冷薄。
像是勸解自己的自言自語,又像是鑿破了某種心照不宣,同他對話。
季嶼川渾身僵直。
無論是哪種,他的心都像裂開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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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唐歆趴在宿舍窗台邊,瞥了眼樓下快站成標本的楊廷霽。
一條一條地數著手機消息。
「一,二,三」
「十二。」
楊廷霽竟然給她發了十二條消息問她桑恬在哪。
桑恬更是發微信不回,打電話關機。
他們從前吵架,楊廷霽有過被桑恬拉黑找到她這來的情況。但是像今天這麼誇張,還是第一次。
結合昨晚看到的帖子,這小子出軌的被抓的事基本是坐實了。
唐歆聯繫不上桑恬,擔心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等不及桑恬給她講來龍去脈,她準備下樓直接質問楊廷霽。
才剛披上外套,桑恬的電話就進來了。
「歆歆。」
桑恬的聲音微啞。
唐歆語氣放緩,小心翼翼地問。
「怎麼回事,你在哪?」
「在家。昨晚睡得晚,剛看見你發的消息。」
桑恬頓了下,繼續道:
「我和楊廷霽分手了,他願意站就站著,不用管他。」
桑恬深吸了一口氣,簡單跟她講述了昨晚。
唐歆立馬氣炸了,踹門就要下樓替姐妹出頭。
電話那頭,桑恬故作輕鬆地勸阻。
「歆歆,不值得,男人多得是。」
「幫我個忙,把我給他做的那件衣服丟了。」
唐歆咽不下這口氣,掛了電話拎起桑恬給楊廷霽新做好的衣服就蹬蹬蹬往樓下走。
夕陽將落,楊廷霽的頭髮被風吹得凌亂。
他給桑恬發了條道歉的簡訊,一抬眼正看見有人從宿舍樓徑直向他走來,瞬間肩背挺得筆直。
等到人走近了,才發現並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張臉。
但楊廷霽還是快走了兩步,眼帶期冀。
「歆姐。」
楊廷霽比她和桑恬都大兩級,叫姐已經是把姿態放得很低了。
但唐歆恍若未聞,語氣差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