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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姑娘一个人追到这里,孤苦无依,你说可不可怜?”
“好可怜啊!”
高元夸张地附和,脑袋里浮现的却是叶姑娘对自己呼来喝去的脸。要是自己满面同情地安慰她,八成会被她揍一顿。虽然对她的话将信将疑,高元却想起了几天前看的证词里曾经提到过一件事:一向吝啬的瘦猴在上个月末给自己的相好买了一只珠钗。他突然出手大方,一定是得了一笔横财。难道就是叶姑娘丢失的金锭?
如果叶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周夫人就是在说谎了。周怡被绑架以后,她发现家里的三百两黄金丢失了,没钱支付赎金,后来发现四个孩子都被杀害,所以顺水推舟说自己交了赎金,以免被他人责怪。虽然能够明白周夫人的难处,但是她在高元心里贞洁诚实的形象开始渐渐崩塌。
☆、抽丝剥茧1
第二天,高元对于叶姑娘的话仍旧将信将疑,于是写了一封信给并州刺史,询问并州城近几年间是否有一家十三口同时死亡的案件。将信封好火签以后,他叫来曹文帮忙送到驿站。
“并州?”
充满困惑的小声咕哝没有逃过高元的耳朵,但那跟叶姑娘的身世有关,高元随便打了个马虎眼:“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迟疑地点了点头,曹文拿着信转身走出了书斋。高元随后便站起身,拉了拉坐皱的衣服,叫上高艺前往周家。他暂时不想当面戳穿周夫人的谎言,但有必要再去探探口风。一见到他们,周夫人就流露出几分期待的神情,高元不禁有些心虚。
“这次来是想再问一遍周夫人交赎金时的情形。”
看门见山地说完,周夫人便低下了头,再抬起脸直视高元时,那份期待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表情的面孔。
“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我想再确认一次。”
“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吗?”
“请周夫人从头到尾清清楚楚地再说一次。”
高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周夫人,毫不让步。终于她轻叹一声,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戌牌时分,我拿着三百两黄金到了西郊的普济寺,将包裹放在了观音像旁边,就回家去了。”
无视周夫人语气中的不悦,高元继续追问:“那时天色如何?”
“微暗。”
“三百两黄金你是如何携带的?”
“用布包着。”
“什么样的布?”
“黑色粗布。”
周夫人不耐烦地回答道。她斜睨了高元一眼,似乎在说“你还有完没完?”高元仍旧报以坚定的目光,瞬间她的气势就减弱了不少。
“一个人去的?”
“是,我害怕怡儿有危险,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然后你把布包放在了……”
“观音像旁边。”
“当时大殿里有人吗?”
“没有。”
“那你不害怕黄金被别人偷走吗?”
周夫人抬起眼睛直视着他,半响没有回答。高元知道自己触到了她的痛脚,那双平日里看起来善良无辜的眼睛在窥探他到底知道多少。暗暗绞尽手中的丝帕,周夫人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眼睛楚楚可怜地说:“奴家一个人在荒郊野岭,心里怕得要命,怎么还想得了那么多?”
“是这样啊,你回家的路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奴家一心赶路,没有留意。”
周夫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高元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来与她道别,带着高艺离开了周家。
“她果然在撒谎。”走出周家以后,高元低声说,“回去以后,派信得过的衙役日夜监视周夫人,一举一动都要直接向你我汇报。”
“有这个必要吗?”
高艺有些迟疑。最近他们一直把突破口放在了瘦猴身上,那个人狐朋狗友一大堆,想要盘问个遍的话,现在县衙的人手仍旧不足。高元明白现状,但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这个女人才是关键,瘦猴的事可以先放一边。”高元肯定地说,“瘦猴不是帮凶,只是个贪心好赌的倒霉鬼。那天叶姑娘掉了的金锭,就是被瘦猴捡去的。时间是在上个月末,那个时候绑架案还没有发生。凶手要他们初八的晚上交赎金,那个时候周夫人手里根本就没有三百两黄金。”
“但是一个妇人在这件事上撒谎也不足为奇啊。凶手要求的时间那么短,她没有能力凑出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