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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没错,可是………唉!跟一个我对他毫无感情的人突然成为夫妻,我除了认命还能如何?”柳染衣耸了耸肩,对此一景况也不由得哀叹起来。
看着喜床上的大红帐幔、成双喜字,她心里只有不胜欲觑之感。天底下真能因有情而得成眷属的又有几人?尤其在这媒妁之言下?
“你怎么能这么悲观呢?其实只要两人合得来,就可以慢慢地培养感的。”
“唉!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种培养出来的感情,只怕是无可奈何又淡而无味,说真的,我还是希望能嫁给真心所爱的人。”
“你另外有心上人?”
“没有,”柳染衣摇了摇头,“只是我确定左宇唐不会是能让我倾心相恋的人,我没那么好的运气。”她抬头看了看白映雪,对她和魏虹宇之间不禁感到好奇,“你觉得幸福吗?”
“当然”白映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你爱你丈夫吗?”
“嗯。”白映雪肯定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们初见面时,我是一心一意要杀了他的……但是命运的安排真是令人料想不到,最后,我爱上了他,而他也深爱着我,我们终于结成夫妻,相约厮守一生一世。”谈起魏虹宇,她的眼中顿时满溢着光彩,令柳染衣不觉看得痴了。
这就是恋爱的人会有的眼神吗?她不懂。虽然她也曾想过恋爱的滋味,但是,她却没有机会去品尝,而今她已是左宇的少夫人了,也许她只能将这曾有过的青涩梦幻深埋于心中了吧!
柳染衣不沿儿是想起白乐天的诗:“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那是种什么样的牵系呢?而那种承诺与冀望,就是爱情的表征吗?如果是的话,那是多么醉人的情景啊!
而她……是否有幸领略呢?她不知道。
白映雪见柳染衣陷入沉思中,微微叹了口气。也许,她该帮她一个忙,让她知道真正的左宇唐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一来,或许柳染衣终会爱上左宇唐也说不定。
才这么一想,她发现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更鼓初敲,杯胱交错、颂声笑语已然褪尽,只剩满图红彩明灯伴着初落的白雪隐入夜色。
席散后,数个至爱亲朋陪同左宇唐进了新房,纷纷送了些喜庆吉利的话语、作了些应景的诗词之后,也都散去了,环儿佩儿展裳安枕之后也退了出去。
刹时,原本闹哄哄的新房只剩下柳染衣和左宇唐两人,远处围墙外传来微弱的人语和马车轿辕,细乐吹奏,家中管事正在恭送今天的宾客。
烛影摇红,照着一室暖暖喜气。
左宇唐端详着端坐在床沿的柳染衣,心里竟然有些忘了,不知她是否就是上次在荐福寺遇见的女孩,如果是的话,他该怎么办?但如果不是,他又将如何?说实话,他一点也不知道。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也会紧张。
静坐着的柳染衣心中也同样是七上八下地,一心只担忧着自己的坐姿是否够完美、心理准备是否够完善,如果被左宇唐认了出来,她可能把戏演得跟真的一样?真能瞒得过他么?
时间在两人的忐忑中慢如蜗牛地爬过……
“掀开吧!看就知道是不是了。”左宇唐心想。一步步慢慢地向柳染衣接近。
“来了来了,准备好,绝不能失败……”随着左宇唐脚步的接近,柳染衣觉得自己的心也随之向喉头接近。
红巾飘落,一张娴静如幽花的容颜出现在左宇唐眼前。
果然是她!
“是你!”
柳染衣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杏眼,不解地看着左宇唐,随即又在脸上妆点出一丝羞赧,慢慢地垂下头,回复适才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庄形象,优雅地站起身来福了一福,樱唇微启,以细小如蚊的声音说道:
“妾身染衣,见过郎君。”
这下倒让左宇唐不知所措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认错人了?如果眼前的柳染衣真是上次粗野地甩了他一巴掌的女子,在她见到他时,她该会有吃惊的表情才对呀!
“不必多礼。”左宇唐强自按捺住心中的疑虑,伸手将染衣扶了起来,但两眼还是毫不避讳地直盯着柳染衣瞧。
柳染衣心中一阵焦急。惨了!他一定认出她来了。不过没关系,反正一切的恶名有柳沾衣去担当。
“郎君,你我虽已成为夫妻,但是您这样坦然直视,未免……未免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