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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听帐外有骏马疾驰而来,似乎是有人眼尖看见马上坐着何人,忙唤了同伴起身相迎。
洞庭洛道:“看来是太后得到消息赶来了。”
韩德让无奈:“这帮不听话的,我都说没必要让她知道了。”
“太后既来,这里应该没有在下的事了。在下先行告退。对了,丞相家中若有石子路,可以多在上面走一走,很有益处的。”
正要掀开帐帘,韩德让忽道:“刚才你说你这一生求的不是大用,那么,可以告诉我你求的是什么吗?”
洞庭洛呼吸一滞,半晌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我想找一个人,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我这一生,只求她一生无殇。”
从韩德让那里出来,已经是接近傍晚了,洞庭洛想起这次出来的目的,于是按原定计划往公主府走去。
公主府开门的小厮并不认得洞庭洛,说起来襄汝经常到本草园找洞庭洛,这却是洞庭洛第一次到公主府找襄汝。小厮进去通报,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说了句公主有请,将洞庭洛迎了进去。
洞庭洛半边眉一挑,心道:耶律杭还真了解他妹!
洞庭洛看见襄汝的时候,襄汝正懒懒地躺在草地上。正是夕阳西下,余晖斜洒,如此景象,竟是似曾相识。想起那日在苏璧湖,也是这样一轮红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襄汝的喃喃念着,瞥见洞庭洛已经站在离她两步开外的地方,正静静地看着天边渐垂的红日。“洞庭洛,你看这夕阳,多好看!”
洞庭洛不答她话,只是在她身边坐下来,陪她一起看夕阳。
“洞庭洛,我哥是一个很好的皇帝,对不对?你看那日临璜城上,他遇事冷静、处事果断,实是烈国之大幸。”
“是啊。”
太阳终是落了下去,那些橘红色的光芒渐渐淡了,取代它们的是一抹比一抹更浓的黑暗。
“洞庭洛,我想喝酒。”
“嗯。”
“我想喝烈国最烈的酒。”
“好。”
“我要你陪我喝。”
“好。”
于是洞庭洛郁闷地看着襄汝抱着酒坛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自己则捏着酒杯浅浅地抿。心中骂道:烈国怎么都是一群豪放女!喝酒用的不是酒杯不是碗,人家是直接甩坛子的!妈的,我这纯爷们儿做得也太窝囊了!我怎么就答应要陪她喝酒呢?这不是明摆着自取其辱吗!
没多久,襄汝已是半醉。
襄汝并不笨,经过这次的事情,这个皇宫里的明争暗斗已经从襄汝的背后走了出来,清晰无比地裸()露在她面前。从那一刻开始,襄汝的世界再也无法纯粹。越来越多的丑陋的东西将会毫不隐晦地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她明白,她需要一次蜕变,为自己安上锋利地爪牙,以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己。
然而她果然是不甘心的。
“洞庭洛,我是不是很任性,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呢?”
“咳,作为一个公主,我觉得你已经很不错了。”
襄汝摇摇头,举起酒坛子又是咕噜咕噜几大口,然后把酒坛子“啪”地一声砸在地上。洞庭洛看见她已经满脸委屈的泪水。这是洞庭洛第一次看见襄汝哭,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不!我觉得我太不懂事。明明我明明知道哥哥并不是真的想射我,他知道姑姑会为我挡下那一箭,可我还是还是洞庭洛,当时那种情况,他有九成的把握不会射到我吗?没有吧?但他还是决定赌一赌,赌他的箭术,赌姑姑对我的爱护之心,用妹妹的性命来赌”她顿了顿又道,“洞庭洛你知道吗?若是换作是我,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绝对,绝对不会射那一箭”
然后襄汝轻声笑起来。“所以,上天、上天才注定,他是一个王者,哈哈!”
止了笑,襄汝忽然定定地看着洞庭洛,看着他的眼睛。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到洞庭洛身前,洞庭洛忙要站起身来把她软软的身体扶住,结果没料到喝醉的女人力气奇大无比,洞庭洛将将半站起来,她就已经撞过来了,洞庭洛来不及站稳,只能护着她磕磕绊绊地双双倒在草地上。襄汝软软地趴在洞庭洛身上,又吃力地撑起手臂把身体往上方移了移,一双迷蒙的眼正好对上洞庭洛的眼,她抬起手指去碰他的眼睛,嘴里含糊不清道:“好像,紫色变得、变得更明显了呢”
“是啊。”洞庭洛对现在这样一种姿势表示无奈。
襄汝扁扁嘴,“那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