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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不是认识沬国上巫族的女子?”
闻言,慕泓神色一变。
“你问这做什么?”
“因为,我认识一个女子,她叫离,她是上巫族的前国师琮姬和祈莲傲的女儿。”眼见慕泓脸色又是一变,洞庭洛继续道:“若是王爷不介意,能跟我说说琮姬的事么?”
慕泓看了洞庭洛一眼,也不问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与琮姬有瓜葛的,只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她的事?”
“因为,我想更了解她的女儿离,我想更懂离,更懂离的心。”
慕泓笑了笑。“是么?”
“是啊。”
慕泓望着远处某个地方,微微有些失神,似乎是想起了许久没有想起的往事。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对洞庭洛摆摆手。
“那些旧事,我看还是不提的好。不过,洞庭洛,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上巫族的女子,一向很极端,他们对待自己爱上的男人,不是极爱,就是极恨。你见过有中原女子把自己培养成毒蛊的吗?我见过,琮姬曾经带我去看过,那个女子把自己关在一间满是奇形怪状的毒虫的屋子里,任它们啃噬她的肌肤,半月之后,她从屋子里出来,肌肤已经完全溃烂,不成人形,就像是一个腐烂的厉鬼,无论什么活物,被她一碰,很快就会化为一滩血水。琮姬说,她是要去杀了那个负心的男人。”
顿了顿,慕泓继续道:“其实她有很多办法可以报仇,比如直接给那个男人下毒,你知道,她们沬国的毒物可不是一般的多。但是,她却选择用这种折磨自己的方式,她杀了那个男人,没过三天,便也死了。你看,多极端的恨,恨到不想给那个男人一个全尸,非要把他化为血水,恨到必须要疯狂地折磨自己,一直折磨到死。”
“那如果,她恨那个男人,然而那个男人又为了她而死了呢?”
这个“她”指的是?慕泓听出些意思,转过头来看着洞庭洛。
“洞庭洛,其实对任何人来说,活人永远都比不上死人。就算她之前恨他,但是他死了,还是为她而死,那么以前的恨,还有那么重要吗?更何况,我想她与他之间,不仅仅只有恨吧。”
洞庭洛只觉一阵无力——
一直都不懂,为什么你明明那么恨戚孤湟,现在却反而会留在祈莲为祈莲曦做事。
一直都以为,你把对戚孤湟的爱转移到了祈莲曦的身上,却原来,你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戚孤湟。
他死了,你反而连恨,都不恨了。你只是在做戚孤湟没有做完的事,呵呵,你是不是把你自己当做了未亡人?离,你想要完成“夫君”的遗愿,是不是?
那么,就算你一直留着那个小木瓶,就算我在你心中有那么一些位置,但是,那又怎样?
活人,能赢得过死人吗?
“王爷啊,你说,我要不要也去服毒自杀一次啊?”
“服毒自杀?你死得了?我可是听说洞庭洛的血本身就是厉害的毒药啊。”
宫中,钟鼓之声还在继续,远处,已经有几个大臣闻讯赶了过来。
慕泓看看城下的情况,然后同情地拍拍洞庭洛的肩,道:“我先进宫了,这么大变故,我还真怕新帝应付不来!洞庭洛,好自为之吧。”于是大步下了城楼。
洞庭洛看着慕泓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
荒佑已经带着茯苓还有他的大队兵马离开了,大臣们伴着钟鼓声疾步进宫上朝,见着城门口堆积的尸体,有抖如筛糠的,有强作镇定的,有视若无睹的。
黎明未至,天空依然一片漆黑,洞庭洛忽觉心中一片寂寞,不知缘何。
太宗二十一年,荒陵的第二任皇帝,历史上的太宗皇帝——荒翼,因箭伤难愈而驾崩,享年五十八岁,葬于永熙陵。
同年三月,太子荒元继承帝位,史称真宗。
夕阳西下,白日里繁忙的汴河河道渐渐安静下来,宽阔的河面上,悠悠飘着一叶半旧的渔舟,渔舟顺流南下,船夫不紧不慢地摇着船橹,不时高唱两句渔歌。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哈哈!世上如侬有几人?”
船头立着一对夫妻,女的冷如镜湖,男的笑若暖阳,他怀里抱着一个裹着襁褓的婴儿,那小东西,正一脸淡漠地玩着父亲的头发。
“茯苓,这孩子,真的很像你,都不会笑!”
“他没有笑,但是他很开心。”
“咦?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