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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佐站在沙发前,捏紧报告,道歉的话之前说过好多遍,也没必要再说,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叶伯父,我早就知道小宛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您给我个明白,小宛她——她其实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吧?”
叶厅长一下坐直身体,错愕的瞪着何晓佐:“荒谬——晓佐,你受了什么刺激?我承认小宛不是我亲生的,可你搞清楚,如果小宛是你爸的亲闺女,他怎么可能让你娶她?”
何晓佐深吸一口气:“很简单,我不是我爸的亲儿子。”
叶厅长霍然起身,过来直接给了何晓佐一拳,虽然上了点年纪,到底军人出身,这老拳够狠,打得何晓佐一个趔趄,没能稳住身体,重重摔倒在地。
叶厅长手指颤抖的指着何晓佐:“小畜生,你这段日子一直胡闹,你爸的家教我很清楚,有他管你,我也不说什么,何况我也清楚,让你娶小宛,你心里不愿意,可你怎么能怀疑你妈妈,她这辈子为了你爸受了多少委屈,就算你爸不理解她,可你是她心头肉,怎么可以质疑她的清白,你去你爸的朋友圈里问问,你妈当年多洁身自好,后来怀上你和晓佑,有多开心,还有好多次产检是你叶伯母陪着去的,你说你不是你爸的儿子,那你是谁的?”
何晓佐趴在地上没起来,声音很无力:“那天我爸受伤,急需输血,医院的备血不够,我想给他输,可医生检查后,说我和他血型不符,不能输,原本我也没在意,可后来无意间听那医生说了一嘴,说我们的血型不符合父子规律。”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晓佐,你自小的精明劲哪里去了?”
何晓佐简直要把那份报告捏进血肉里,他到底没勇气把它拿给自己父亲的好友看,就像叶厅长说的,他妈委屈了一辈子,现在更是面临婚姻危机,他怎么能让妈妈临老,晚节不保?
有些事情,似乎不摊开来讲,就不存在,这种想法,我们通常称它为“自欺欺人”!
决定后,何晓佐挣扎爬起来:“叶伯父,是我犯糊涂了。”
叶厅长也是个老江湖,真话诳语,一看便知,他也想不清楚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纰漏,可现在绝不是闹绯闻的时机,怎么也得把何氏的危机挺过去,再去研究那些私人问题。
毕竟,何氏是何家几代人的心血,不能毁在何以恒手上,虽然何以恒之前的种种做法,看似把叶小宛摆在最重要的地方,可如果当初不是为了何氏,他又怎么会同意放弃叶小宛的母亲而娶了季雅淑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何氏毁了,何以恒也就没命了。
利害关系搞明白了,叶厅长端出从前没有芥蒂时的谦和,上来拍拍何晓佐肩膀:“好了,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压力太大,难免胡思乱想,其实说句心里话,小宛那丫头,对内狠对外囊的,总仗着你爸的宠爱胡闹,就连晓佑那种温和性子都忍受不了,何况是你,婚退了也好,这要是真成了,怕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消停了。”
☆、第五十四章
这就是常人的思考方式——在遭遇更大的危机时,心里头那点小嫌隙也就不算什么了。
何晓佐强打精神的虚礼着:“多谢叶伯父体谅。”
叶厅长一声长叹,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你爸认识了半辈子,说句真话;当初他那个旧情人病故,确实让他大受打击,但那程度也远不及这次来得猛烈;现在是他最艰难的时期;他也上了岁数;不管怎么样;父子一场;你得替他把这次的难关扛过去。”微笑着又拍了拍何晓佐肩膀:“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何晓佐顺服的点头:“我爸这边就拜托叶伯父了;我马上赶去处理何氏那边的麻烦。”
叶厅长倍感欣慰:“你爸这边不用你挂着;这么多人守着呢!”突然想到:“对了,接手公司后;先拿那几个带头闹腾的老董事开开刀;那群老不休,这些年从你爸这里捞了不知道多少油水,你爸念在他们是‘有功之臣’;对他们那些个不太过头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了;这些老猢狲不感恩也就罢了,眼瞅着大树遇上暴风雨,他们却嫌倒得不够快,居然带头刨树根,老话说得好——攘外患必先安内忧呐!”
何晓佐接着点头:“我记住了。”
叶厅长说完公事,顺便提了一嘴:“还有,你爸和你妈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迎上何晓佐不解的视线,叶厅长笑着解释:“或许在你们年轻人看来,爱情至上,什么种族,门户,社会差异全都不是问题……可活到我这把年纪,就会觉得,在伴侣的选择上面,社会差异小,三观越接近,需要磨合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