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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宋京一捋八字胡,首先开言道:“此次太师反客为主,让江万里之辈措手不及,着实高明,只是需得斩草除根,免得死灰复燃才好。”
宋京乃似道亲信,当年鄂州被困时,便是以此人为使,赴忽必烈营中曲款议和。
“江万里一党虽然暂退,若就此罢休,却不是太便宜老匹夫了。”说话的是贾太师的心腹廖莹中。
“老夫也不想放过江万里,奈何官家总偏亲信于他。”似道怏怏不快。
宋京眼珠一转,说道:“现下虽无法扳倒老贼,那婕妤却不可不除。”
似道忙问:“汝有何计较?”
宋京道:“先前不是有个为太师报讯的黄门内侍吗?便可从此人下手,只需这般这般便是了……”
似道听完后一拍大腿,叫道:“此计甚妙。”
又过了几日,度宗天子正在宫后苑凌虚楼里观歌舞,忽然内侍来报,说贾太师求见,度宗忙命黄门有请,又遣散宫姬,整治衣冠。
那贾太师进殿礼毕,天子问道:“师相此来可是为战事,莫非兵马调度,粮草饷银有些难处么?”
似道道:“非也,老臣此来,却是为着万岁的家事。”
度宗一惊,道:“师相何出此言?”
似道冷笑道:“老臣近日得报,有人污秽宫闱,败坏纲常。”
度宗又是疑惑,又是惊愕,一时瞪大眼镜,只望着贾太师。
似道缓缓道:“宫中有一侍卫,名唤李甲,年方二十,江州都昌人,样貌倒是周正,却生着包天的色胆,竟然和后妃私通。”
度宗又惊又怒,骂道:“鼠辈敢尔,却是哪个后妃做的好事。”
似道道:“正是江婕妤,那李甲在宫中当值日久,又和江婕妤是同乡,一来二去,竟有了苟且之情,恰被内侍黄门吴兴窥见。只是那吴兴向来无胆,又十分畏惧婕妤之势,起初不敢说破,后来越想越怕,便于昨日出首于殿前都指挥使陈奕,陈奕不敢怠慢,连夜将李甲羁押,却因涉及宫闱内事,不便审讯,只好知会老臣。未曾想那李甲气短,事败后当即招供,又自知罪无可赦,已在今晨咬舌自尽。”说罢从袖中取出文书两封,道:“那李甲并吴兴的供状在此,请万岁过目。”
度宗接过,略略一观,脑海中却忽然闪现出几日前似道与江万里交恶一事,心中愈发疑惑,便道:“江婕妤入宫已久,一向端持自重,口碑甚是不俗,怎会如此不守妇道。”
似道“哼“了声道:“昔年辽宫懿德皇后之事,万岁可记否?”
原来当年辽朝道宗耶律洪基在位时,与皇后萧观音青梅竹马,伉俪情深,后来时光荏苒,竟嫌弃皇后色衰,逐渐疏远,另宠别妃。那萧后不止姿容清丽,又精通音律,善作汉文诗词,落寞之余,竟与伶官赵惟一私通,后被奸臣耶律乙辛告发,赐死。
萧观音为后数年,初起时亦是仪态万方、忠贞节烈的妇人,似道拿她与江婕妤相提并论,自是暗含深意,其心不可谓不毒。
度宗虽然敬畏似道,却也知道其心狠手黑,向来睚眦必报,扫除异己绝不留情。当年似道将左丞相吴潜,右丞相丁大全排挤出朝,便暗中派人做手脚,使吴潜被毒死,大全被溺毙,一时天下畏之。
度宗既深晓贾太师为人,便愈发怀疑此事,只说道:“其中似乎尚有蹊跷,待朕查明后,自会处置。”
似道脸色一变,道:“秽乱宫廷乃是大事,此刻人证俱在,万岁理当依祖宗法度,不可轻恕。”
度宗还想支吾两句,似道却抢白道:“此乃圣上家事,老臣本不便涉及,只是臣既受先帝托孤之重,内事亦不可不察也。子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圣上既不信任老臣,老臣唯有再乞归养了,反正朝中人才济济,那抗虏大计,便请另付他人,老臣年迈,恐是力不从心。”
天子本就是个没计较的人,大事小事从来离不开似道,加上现在蒙古大军压境,心中更是忧惧,连忙说道:“师相不可,大计初定,师相若是离朝,谁人可以胜任?”
贾太师阴阳怪气道:“陛下不是还有江国老吗,国老一向慷慨忠烈,此时自可那效仿姜太公、廉颇、黄汉升。”
江万里固然忠烈,却毕竟是文官,不通军事。度宗便是再愚钝,也知其不可与姜子牙、廉颇、黄忠这些人相比,而似道毕竟在鄂州督过阵,打过仗,又谎报了个“大捷”,自然成了天子的救命稻草。
于是度宗慌忙起身,扯住似道的衣袖不放,流泪道:“师相难道忘了先帝临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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