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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似有难堪,是对着那去叫人的太监用力瞪了瞪:不是让你去太医院叫人吗?一面,却是一点都不敢怠慢,拱手恭敬道:“宫大人。”
“张公公。”宫相如回了礼,似乎是把刚张公公瞪人的眼神看在眼里,为小太监解说,“我刚好路过太医院,听到说是太子殿下病了,于是带了太医院的药童不请自来,还请公公不要见怪。”
张公公哪敢见怪。因为,舅舅担心外甥是天经地义的事儿。问题是,现在屋里躺的是假太子。心里一刻急的,眼见宫相如不等他回话,走进了屋里去探小病人。
六岁的小木木躺在床上,这一刻,小吃货没想着吃了,只想到憋屈,想娘亲,双手抱着肚子嘟囔:娘,娘。
【43】像他娘
“殿下是如何得病的?”问张公公的宮相如一边轻蹙眉宇,俨然不相信小太子会得病。
在张公公想来,宮相如会有这样的疑问合乎情理。因这小太子黎东钰从三岁始学医,授课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位亲舅舅宫大人。因此这出假太子的戏码,在宮相如面前穿帮,似乎是是铁钉板上的事了。张公公苦恼地想用袖子挡脸。
眸角的流光飞过张公公好像一言难尽的脸,柳眉之间飞上一抹怔疑,宮相如走到床前,低声唤:“殿下?”
纵然是亲舅甥,宮相如对待身为太子的小外甥,不能君臣不分。
花木容只听一声风儿似十分舒服的声音灌入自己的小耳朵,睁开迷迷糊糊的小眸子,见到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居然有点像娘亲没有发脾气的时候,只是不像娘那般清明,有些忧郁,张开小嘴,喊:“娘。”
宮相如微怔了下。记忆中,自己小外甥,从没有喊过娘。
这孩子是病糊涂了吗?
心口划过一道疼惜。这毕竟是他妹妹留下的孩子。伸过去握住孩子小手,轻柔地托住小手腕把了把脉搏。
花木容被这只温暖得像羽绒一样的手掌一握,胃内抽搐的寒意骤然消失了大半,小眸子有了几分清明,这回再仔细望过去,见清楚了这里不是他和娘亲住的地方,坐在他床边握着他手的也不是娘亲,于是小身子周身打了个激灵,全醒了。
“殿下——”见他要动,张公公比他更急,走到床头用力使眼色。
花木容好不容易屏住了口气,让自己不要动。
把着孩子脉搏的宮相如这会儿柳眉又蹙了蹙,内心里似乎疑惑更深。本就不大信自己学医的小外甥会轻易得病。而现在看这病症,脉搏正常,不像有病潜伏。
松开了把脉的手指,宮相如对像是紧张过头的张公公说:“殿下没有大碍,可能是一时饮食不慎,食积而已,吃一副消食的方子即可。”
张公公小鸡啄米点着头:没事就好。
宮相如准备拿笔书写方子时,忽然凝神顿笔,回头对“小外甥”说:“殿下想吃哪个方子?消食散,或是山楂饮?”
小木木张目瞠舌。他又不是那个小子是小神医,背三字经都背不全一句的差等生。
张公公赶紧插进来打和场,朝宮相如呵呵赔笑:“宫大人,我看殿下累了,不如由宫大人决定吧。请宫大人到外面书写方子。”
听闻这话,淡淡的有些忧郁的眼眸,在小木木的小颜上掠过去之后,唇边突然对小木木勾出一笑,道:“请殿下保重龙体。臣先退下。”
花木容只觉得这人不仅眼神像娘,刚那充满春风暖意的一笑,也很像娘宠他的时候,由是对这人感觉,不像对着黎东钰的爹和那个叫云尘景的痞子那般厌恶,腹黑小颜眉眼逐开,露出个稚气的笑容:“谢谢。”
娘说,对自己好的人,要懂得说谢谢。
宮相如眸中又是一怔。
张公公和小白鹭巴不得一块去捂住笨蛋小子的小嘴巴:这说的什么话!
宮相如随张公公走了出去,看着外头没有下完的雨,问:“帝君呢?”
小外甥病了,身为亲爹的人,再如何日理万机,也该来探一探吧。
张公公小心斟酌话:“帝君是不在宫中。宫大人可能刚才从外头回来,不清楚。”
宮相如回头望了望他,好像是在他答话的口气里找着什么答案,后来像是找到又好像没有找到,始终没有再问,只说:“好好照顾殿下。我近期都会在京都等帝君回来,有事到我家找我。”
张公公对他这话颇感吃惊,不知道他是不是认出了假太子的身份,忙应着声好。
里头躺着的花木容,感觉那阵抽搐的胃肠疼痛只是一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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