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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丝轻摆,尸体成合围之势,瞬间从四面八方向秦越聚拢而来,个个张开血盆大口,不断撕咬秦越全身。
污黄的牙齿隔着衣布刺入皮肉,越是挣扎,伤口便撕扯得越深。
秦越被十几张嘴咬遍了全身,他猛一转身,将尸体甩出,衣衫被撕得四分五裂,满是模糊血肉。此时,贪婪之口正欲向秦越咽喉袭来,短刃劈过,头颅就势飞出,一串污血溅洒如注。
尸体没了头颅,却不倒下,另一具尸体蓦地从其胯部穿过,直若无骨,狰狞的脸上血口怒张,鼻子几乎碰到了秦越额头。
秦越向后挺身,只见血尸嘴里蛆虫遍布,向外蠕动而出,白花花一片。突然,血腥长舌由口中激射而出,竟有一尺之长,舌上镶有毒针。
秦越反手一刀割断尸体长舌,断处喷出一片绿油油的粘稠液体,向半空泼洒,不幸,正落于秦越左掌。
瞬间血筋突兀,乌青向臂弯处蔓延,速度之快,如倒悬之河。
秦越挥手斩断左臂,果决如斯,五指尚且紧握刀柄,刹那颤巍巍得飞出,爆出一片殷红之雾。
秦越一声嘶吼,痛得几欲晕去。断臂处,如火烤,如冰冻。
太阴气定神闲,面无情表,道:“你竟为了一个婢女送了性命,值得吗?”
凤眼略有游离,秦越望着莲儿,心道:“太阴手段凶残,我绝难匹敌,今日就算死在这里,莲儿也决计不保。倒不如留得青山,男儿尚有雄心在,岂能目光短浅?”转而道:“你若饶我姓命,莲儿你便带走罢,是生是死,于我无关。”
莲儿听到此处,哭声戛然而止,嗔道:“小猴子,你有没有良心,小姐走前是怎么与你交代的?”
秦越神色恍惚,回首骂道:“够了,小爷拼了命的保护你这贱人,你的命金贵,小爷的命就不值钱吗?”他抬起断臂,只见鲜血喷薄,一片模糊血肉,狠狠道:“我死了,你也别想活,你死了,我才能活。”
第二十三章 金乌太常
秦越拾起断臂,见五指淤青,筋脉尤现,带着令人作呕的厚重感。触手时,一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剜得心痛。
想到自此便成了废人,他不禁一阵冷笑,道:“我竟落得如斯下场,可笑、可笑!既是如此,小爷现在可以走了吗?”
鬼面如月落寒江,一片肃杀,太阴颔首,“小道从不食言,你拿着断臂去罢,好自为之。”
秦越踉跄着走出祠堂,通体无一完好处,背影显得甚是哀伤落寞,渐渐融入广袤之境。
莲儿自知没了依靠,怕得紧闭双目,睫毛颤巍巍的晃动着,珠泪哭得已是干了。
太阴打个手印,冥线收于袖中,阴测测的笑道:“丫头,你乖乖听话,小道绝不伤你性命。你跟我走上一遭,去个逍遥所在。”
“你杀了我罢,我是不会和你走的。”莲儿酥粉交融的脸上哭得开了花。
太阴走到莲儿跟前,火光背后的暗影将莲儿覆盖,恐惧瞬间凝固。他缓慢伸出冰冷的手,托起莲儿下颏,见她薄施粉黛,装束华贵,道:“走与不走,还由不得你,四上神要的人,无有不至。”
猝然,破空之音响起,木柄神刀穿破纸窗,径直刺向太阴。
鬼道大惊,袍服轻晃,已跃后数丈,只见屋内凭空生出个暗紫色阴影,举手接住神刀。
只见其遍身骨羽,头遮防具,青丝垂至后腰。无尽空冥的瞳孔中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偶尔闪过的猩红,蕴藏杀机。面具上四颗极尽夸张之能事的獠牙,触目惊心,令见者不寒而栗。
太阴眯起双目,道:“前辈乃是萨满装束,此等身手,可是契丹国师?何必插手我阴阳寮的恩怨?”
来人正是巴图莫日根,自吾山之役后,一路尾随,见鬼道赶尸至此,知其必有预谋。虽不晓得是何目的,但有莲儿在手,不怕落霞庄不交出地图绘本,也好向耶律德光有了交代。
他扶起蛇头神杖,缓缓道:“老夫本不想涉足中原江湖恩怨,但此女关乎契丹国运,兹事体大。”
太阴鬼目涣散,心中多有忌惮,道:“小道自知不是前辈敌手,如若前辈硬要咄咄相逼,小道也只好拼尽全力,到时鱼死网破,结局堪忧。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巴图莫日根道:“老夫来此不是谈判,而是拿人,没有商量的余地。”
莲儿愁眉舒展开来,明眸如春水流波,莹澈乖张,道:“前辈小心,这个鬼道士能操纵死人,可怕得紧。”
巴图莫日根回首望着莲儿,面具在火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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