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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轰鸣的噪音和飘入鼻腔的咸腥空气告诉我目前所处的位置在海边,从马塔迪纳塔将军路到这的十几分钟车程,我判断很有可能在雅加达城北雅加达湾的某个码头。
接下来的事情就印证了我的判断。四护法解开蒙在我眼上的黑布时,我已经身在一个船舱似的密闭空间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脚臭体臭经过发酵后的气味。乍一睁开眼看不太清楚,黑暗里隐隐约约有几双眼睛,闪动着寒光,充满了敌意,我不敢大意,小心地防范着,身后也有人,而且很多,同样是不友好的,闷热中带着阴冷,我能感觉到从毛孔里往外渗着寒气。
但是对方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我的视力恢复,我借着头顶上甲板缝隙里透进的一点光亮才看清楚:这里是一个轮船的底舱,呈长方形,大约有五六十平方米。我面前的地板上坐着躺着十多个男子,从肤色相貌上看,有黄种人、白种人、黑人,还有和印尼人一样肤色的东南亚人,相同的是都戴着手铐脚镣,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则目光凶狠地紧盯着我。我转了个身,这边更拥挤,粗略估计了一下应该有三十多个。
确定了他们没有攻击我的意思,我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看来这就是伊斯梅尔朋友要的心狠手辣之徒,都是手上沾了鲜血的一群危险人物,看来我要和他们同路了。
我走到一个空位,挨着两个东南亚人坐下了,大家都没有语言交流,整个船舱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诺亚方舟(4)
四周都是囚犯,整个船舱就像一个沙丁鱼罐头。这种情形让我想起了偷渡,人蛇们不就是这样吗?关在船舱里,漂在大海上。如果把我们当人蛇走私可就惨了,人蛇们最怕的就是在海上缺水,少点吃的还饿不死,但是一个人缺了水,活不过三天。上世纪*十年代中国沿海兴起的出国淘金潮,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死在大海上的。也不知道伊斯梅尔从哪里搜刮这么多人,看来这些人已经在这里好长时间了,但是从气色上看还挺健康,不像是缺水少食。
快中午的时候,船舱门打开了,门口还站着两个持AK47枪的家伙,也难怪不给我们打开手铐脚镣,这些人对我们这帮亡命之徒不敢掉以轻心啊。两个船员抬着两个铁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船员拿着餐具,要开饭了,犯人们围了上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我想解开这个谜团。
但是船员并不答话,把东西放下就走了。
“不用浪费力气了,这帮人都是哑巴,我在船上走走停停半个多月了,也没听见他们说一句话。”一个白人往嘴里塞了块米饭接住我的话。
“这帮杂种,天天让老子吃这种该死的大米,等我出去非把他们船老大丢到大海里喂鲨鱼。”旁边的黑人一脸怨恨,看来对这个船舱的待遇很不满。
“该死,这帮天杀的。我发誓一定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婊子养的。”
顷刻之间,就好像联合国开会一样,各种腔调的语言都飞了出来,遗憾的是没有人说汉语。看来这艘船上的华人比例严重失调,除了英语我还能勉强听得懂意思,而其他的语言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叫颂猜,泰国人。”一个黑瘦的小个子戴着手铐向我双手合十,样子很搞笑。
“我是中国人,我叫霍……”我一下子打住了,忽然想到我现在成了黑人,真正的黑人黑户,在中国的户籍里除名了,成了一个死人,心情顿时万分沮丧。
“我叫内姆旺,尼泊尔人。”说话的是我右边的一个年轻人。
“我叫普拉达,印度人。”
“威廉,津巴布韦。”
“图拉姆,南非人。”
“汉斯,德国人。”
“拉斐尔,菲律宾。”
“沙菲伊?阿卜杜尔?古拉姆?穆罕默德?拉里。伊朗人。”
“有没有短点的名字,这也太难记吧。”这么长的名字听着都头痛,我问道。
“你们可以叫我沙菲伊。”伊朗人憨笑着。
在这艘“诺亚方舟”上,承载的大多数人是吃饱了就睡,而剩下几个健谈的用英语聊了起来。从交谈中得知,这些人和我一样,大多都有命案在身,终生不能回国,相似的经历却各有各的精彩。有些人已经在海上辗转了快一个多月,走走停停,每到一个地方,除了补给饮用水和食品就是载上像我这样的不法之徒,他们是昨天到的这里。
在这又臭又热又不见天日的地方,谁也不知道还有多远才能到达目的地。聊了一会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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