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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着,喝了口汤,对陈果道:“小果啊,哪家姑娘不要你了?哎,没事,师母给你找个好的。”
陈果对师母笑笑,拿筷子把米饭戳松软了,夹了一筷子香椿炒蛋,说道:“我好久没来看师母,下来陪陪您老人家。”
师母眉开眼笑,给他夹了块浓油赤酱的红烧肉,“大城市里待腻了,想来乡下换换环境是吧?”
陈果捧起饭碗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点头,师母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拍着他大腿和他说,“小果啊,你猜我下午见着谁了?”
陈果眨着眼嚼着嘴里的饭菜,师母扫了眼桌上众人,捂嘴偷笑一番,才道:“我啊,见到小华啦。”
陈果点头答应,说是好事,和师母随意闲扯了几句才将话题转移开。谢云飞给师母的汤碗里添了勺冬瓜薏米排骨汤,师母笑眯眯看着他,一个劲对陈果夸他,“阿飞好啊,你师傅过世之后还一直照顾我这个老太婆,婚也不结,姑娘也不约。”
谢云飞面无表情地说道:“应该的。”
陈果也觉着他不容易,要换成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待在乡下服侍老太太,他受得了他下面的兄弟可受不了。村子就这么小,不管找了男人女人,干人还是被干,这不一下就传开了,那可多给谢师傅丢脸啊。
“诶,你想什么呢?”
阿娟看陈果眼神呆滞,不知神游到了哪里,在他耳边打个响指,“我问你,你是不是要留在这里帮忙啊?”
陈果看了眼谢云飞,他眼里波澜不惊,看不到反对也找不着同意。阿娟又道:“那正好,我明天得带我姑姑去城里看病,正愁找不着人代班呢。”
陈果眼珠一转,笑着看她,“不是吧,师兄以前在村里可受欢迎了,他要一声令下,多少姑娘排着队来帮忙啊。”
阿娟指指谢云飞,对陈果说道:“你要能让他一声令下我也服了你。”
她还特意强调般加重了“声”这个字,陈果笑得愈发厉害,就着清炒豆苗吃下最后一口饭,“他不出声都行,我过会儿就带他绕村子走一圈,立马就能找到好多帮手。”
阿娟咬着筷子,甩了甩利落的马尾,“你比你师兄有意思多了。”
武术造诣上陈果不敢和谢云飞比,不过“有意思”这方面,谢云飞就算骑了汗血宝马在他身后追个十年八载的也赶不上他。
谢云飞任他们两人拿自己说笑,不予置评,专心致志照顾师母吃饭,师母食量小,吃了小半碗白饭喝了几口汤就说饱了,要上楼继续给小华打毛衣。
陈果看师母起身,放下碗筷去扶她,还说,“才吃饱不如到后院里走走。”
师母搭着他手,笑得慈祥,“你们师傅啊这辈子做过不少错事,收了你们这两个徒弟算是难得的好事。”
谢云飞看陈果过来帮手,索性坐下,把剩菜刮进碗里吃起来。陈果搀着师母走到后院,随口问,“师母啊,师兄是不是最近越来越不爱说话了?”
师母摇了摇头,“没有啊,阿飞一直都这样啊,他和你啊算话多的啦。”
陈果细细回想,谢云飞话少是少,但凡他问他话,还算有问必答,就是有时候总爱拿反问句回他。这副脾气也只能在宏村这种地方待着,要是去到外头,八成要吃亏。陈果和师母这么说,师母就笑着拍他手背,对他道:“阿飞和你不一样,从小在村里长大,生在哪儿就活在哪儿。村里人嘛,要依着地气活,管不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
谢云飞虽然长在宏村,穿着打扮也是土里土气,从没去上过学,认字学理都是跟着谢师傅和师母。
陈果那时总听谢师傅吹嘘自己如何如何有能耐,泡到师母这个药行千金。谢师傅说师母家里世代行医,当年在家中药行给人把脉抓药时号称”北街一枝花”,有病没病的都爱来找她说说话。谢师傅年轻时和人斗狠,常弄得一身伤,每每都去师母家里的药行讨秘制跌打酒来用。这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转眼师母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谢师傅便去提亲。谁想师母家父亲怎么都不同意女儿和个打拳的成亲。师母也是个敢爱敢恨的真性情,二话没说,打包了行李逃出家门找到谢师母,两人就此私奔到了南方。
这故事真假陈果无从判断,不过师母谈吐大方,举手投足间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倒是千真万确。如今师母虽已两鬓斑白,却还能从五官中依稀寻到当年那份美丽。
谢云飞自幼跟着师母习字,学医,精气神和普通农村小子全然不同,加上一身白净皮肤,怎么晒也不见黑,也难怪那些姑娘家倾心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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