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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夜色阑珊,灯火黯淡,自己在暗处,春光并不外露。但鸾夙仍下意识地双手环胸,「啊」的一声惊呼出来。「来人」两字尚未出口,鸾夙只觉面上已多出一只温热手掌,按在了她的口鼻之上。
鸾夙顿感既惊且羞,又闻呼吸之声在耳後萦绕:「鸾夙姑娘若想活命,还是莫要出声了。」言罢只听一声轻笑,自己已被人忽然钳制住双臂,未及鸾夙反应过来,她已被来人一举抱起,从浴桶中湿淋淋裸身而出。
温热手掌贴着双肩,鸾夙顿觉天旋地转,随即那温热之感又迅速撤离,被一床厚重被褥取而代之。待鸾夙缓过神来之时,自己已然裹着一床被褥,被黑衣公子卷在了怀中。
「南七公子这是何意?」鸾夙诧异低问。
被唤作「南七」的公子邪魅一笑,俯首看着怀中美人:「惊而不慌,且沉且稳,还能记得我的姓氏,臣暄着实眼光不错。」
日期:2013…08…21 20:59
鸾夙面上通红:「公子想要做什麽?」
「做什麽?」黑衣公子再露一笑:「自是做快活之事。」言罢他已不顾美人惊呼,一个飞身出了鸾夙香闺。鸾夙被紧裹在男人怀中,眼风扫向隐寂楼外,只见两名丫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宋宇亦是抚着胸口,靠在檐廊之下勉力支撑。
此时南七公子却忽然缓下身形,对着地上的宋宇笑道:「劳请转告镇国王世子,鸾夙姑娘在下喜欢得紧,斗胆夺美了!」
「了」字未了,鸾夙又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耳中隐隐听得嘈杂渐起,应是已惊动了闻香苑上下。然而这公子的身形实在忒快,待到嘈杂之声渐大时,自己已被他甩入一辆马车之内,疾驰而去。
鸾夙仍旧头晕目眩,半晌才勉力从被褥之中抽出一只胳膊,在额上抚了半晌。她四下打量马车之中,但见这车内不仅有冰丝为帘,雕花为柱,更以狐裘为垫,甚是奢华。
鸾夙伸手掀开帘帐,黑衣公子正在驾车而行。他转首瞧见一只玉臂裸露在外,不禁回首调侃鸾夙:「夜深露中,当心着凉。」
不知为何,鸾夙对这自称「南七」的黑衣公子并不害怕,亦不反感。大约是受了在原香寺内偶遇的影响,她隐隐觉得,这公子今日所说之话皆是肺腑之言,亦不会对她过分为难。
如若他的目标当真是自己,今日下午在原香寺内早便动手了,又何须等自己回到闻香苑中?鸾夙在心中暗暗分析,他掳劫自己唯有一个可能——臣暄。
日期:2013…08…21 21:07
鸾夙不禁想起她与这黑衣公子初见之景。那日自己在怡红阁後院刚救下臣暄,他便突然凭空出现,分明似是追着臣暄而来,极有可能便是重伤臣暄之人。
还有今日晚间臣暄的言辞,提及这黑衣公子时分明十分顾忌,还道二人曾经交过手
这种种迹象皆已表明,外头驾车的黑衣公子南七,与镇国王世子臣暄,是敌非友。倘若她猜得不错,今日下午在原香寺内的偶遇,定是这黑衣公子刻意为之,目的便是要让随护自己的宋宇将此事转告臣暄所知。
於是才有了今晚这一出浴中掳劫的戏码。
可这黑衣公子究竟意欲何为,鸾夙自问猜不透。难道是想让镇国王世子丢尽颜面?须知她鸾夙乃是臣暄专宠,此事就连武威帝原歧也知道一二。倘若自己被人掳走,坊间传言必然失贞,即便日後自己再被臣暄救回,亦是残花败柳委身於人,臣暄自然再无面目见人,还会被冠以「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无能之名。
鸾夙越想越觉极有可能,再想起自己无端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更是对臣暄恨得咬牙切齿。她将身上的被褥裹紧,心中祈祷这南七公子最好尚存人性,不会对她兽性大发,做出逾越之举。
日期:2013…08…21 21:10
这般想了半晌,车辇已是缓缓停下。鸾夙回过神来,瞧见黑衣公子已掀开帘帐,邪魅笑道:「得罪姑娘了。」说着又伸手进来,将她连人带被一并从车内抱出。鸾夙面上登时一红,掺着四分担忧丶三分羞赧丶两分後怕丶一分无知无畏,缩在被褥里任由他将自己抱向屋内。
但见黑衣公子单脚踢开房门,一手卷着被褥,另一手从腰间取出一物,探手将案前烛台点亮,才又将她放到屋内仅有的榻上。
鸾夙死死拽着被角,拚命想要挤出几滴眼泪。谁想黑衣公子已猜中她的把戏,冷笑出声:「姑娘莫要再装了。虽说常人都怜惜梨花带雨的美人,可在下却恰恰相反,最讨厌看到女人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