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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表字,无非是看在聂沛涵的面子上,鸾夙又岂会不知?遂对聂沛潇淡淡礼回:「多谢九殿下。」此话一出,她才发觉自己已能开口说话,只是嗓音仍旧有些瘖哑。
聂沛潇「嗯」了一声,立在原地道:「经铎不叨扰姑娘歇息,有事大可吩咐下人,千万注意将养。」
「九殿下请留步,」鸾夙躺在榻上,望着塌顶的织锦绣图,鬼使神差脱口问道,「慕王殿下他可还好吗?」她记得周会波曾说过,聂沛涵此次私自调兵大肆寻人,会被统盛帝降罪。
鸾夙听到外间的聂沛潇轻咳一声,叹笑道:「七哥一直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若当真关心我七哥,还是等他来此,自己问他吧。」
只这一句,鸾夙已知晓,聂沛潇了解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缠,可见聂沛涵与他这个九弟当真交情好,否则这样隐晦的事,以聂沛涵那种性格又岂会轻易告知他人。
不知怎地,鸾夙忽觉心中一暖。她并没有因为这种秘事外泄而感到羞愧,反而为聂沛涵有这样的温情手足而开心。也许他们真的是渐行渐远了,她才会为他有这样的兄弟所安慰着。
唯有这样的温情,才能让聂沛涵渐渐变回在北熙为质时的那个少年吧。至少他们儿时玩在一处,她曾见过他的真心笑容。而不是如今这般,连笑都是泛着冷光,眼底里只有清明与魅惑。
鸾夙忽然发觉她已能够如局外人一般看待聂沛涵了,他的好与坏,得与失,可怜与可恨,可爱与可悲,她已能不带自己的爱恨去体会。
是的,她从长久以来的桎梏之中跳了出来,再不必对着那个「两难」抉择了。
想到此处,鸾夙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隔着屏风对聂沛潇再问:「周会波父子呢?」
「就地正法了。」聂沛潇出奇地好耐心。
「就地正法?」鸾夙有些诧异。
日期:2013…11…28 14:31
「七哥交代的,不必留着性命。」聂沛潇忽然叹了口气,看着将内外间隔开的屏风,想着榻上是何等娇弱的一个美人,竟能让他向来冷情的七哥如此痴狂压抑,爱恨不舍。
世间美人多得是,以他七哥的身份人品,什麽样的女人得不到。这个鸾夙,不仅出身风尘,且还是臣暄的人,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让七哥再与她多有牵扯。不是没劝过,道理谁都懂,可七哥那样的人,一旦动情便入了执念,即便不爱,也再不会去移情於别人。
看着他七哥这副模样,聂沛潇又无比庆幸自己恣意风流,不为男女情事所烦扰。女人,宠可以,但不能爱,更不能纵。是以他府中虽储了一堆姬妾,却不立正妻,甚至连侧妃都不纳,由着他们为了他而斗,围着他去争风吃醋。
想到此处,聂沛潇对内间榻上的鸾夙不禁多了几分另眼相看。也不知真容是个什麽样的女子,能教臣暄和他七哥倾心以待。方才在马车上见她易了容,回来之後几个大夫又是给她诊伤又是接骨上药,他一个男人也不便进去相扰。
好奇总是有的,人皆好奇,可聂沛潇知道关键时刻要按捺下好奇之心,否则便会生出事端。就好比他对南熙大位也曾好奇,不知那君临天下的滋味如何,可最终还是选择做个闲散皇子,为成就自己的七哥尽一尽心力。
「姑娘的右臂脱臼倒是好治,可肩胛骨裂须得好生静养。经铎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先告辞了。」聂沛潇适时按捺下对鸾夙的好奇。事到如今,他已不负七哥所托做了一次救美的英雄,旁的事,便不是他再能插手的了。
「鸾夙再次谢过九殿下。」受伤的女子声音瘖哑轻柔,听在耳中有种惹人怜惜的冲动。聂沛潇再瞥了一眼屏风之後,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刚迈出房门,却见一位大夫神色闪烁,在外相侯,不禁挑了眉:「有事?」
大夫神情犹疑不定,踌躇半晌才道:「小人有事相禀。」言罢附在聂沛潇耳边低低说了些什麽。
待大夫说完,聂沛潇的眉目已轻轻蹙起,衬得他那风流面相多了几分郑重之意:「当真?你能确定?」他低声看向那大夫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日子太短,尚不能确定。」
聂沛潇叹了口气:「过几日再说吧。」言罢深深往鸾夙的屋里再看了一眼,只觉得他这位七哥要吃大苦头了。
日期:2013…11…28 14:47
此後一连十日,鸾夙皆没有再见过聂沛潇。肩胛与手臂的伤势渐趋好转,已没有从前那般疼痛难忍。大夫每日前来疗伤丶上药,她都是乖顺地配合,纵然再苦再难喝的药,如今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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