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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聂沛涵冷冷反问。
丫鬟哪里知道得清楚?却又不敢说不知,唯有摸索着回道:「大约还需七八日」
七八日聂沛涵不通医术,往日在战场上受伤,至多是学会一些外伤疗法。可女子如此私密的伤势,他除却担忧与心疼,没有一点办法。这种无力感与受挫感,比之三月前知晓鸾夙被周会波掳走折磨时,更加强烈。
聂沛涵缓缓走至鸾夙的屋前,见窗内已然熄了灯,便没有再打扰,转身回了书房。
徒劳的伤心是没有用的,当务之急,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出补救的法子,将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老四头上。
这个孩子不能平白失去,鸾夙的身心创伤,他的无望守候,总要有个人来全盘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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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聂沛涵便去守着鸾夙,陪她说话,亲自喂药。鸾夙依旧沉默的,没有再哭,可那神情却比哭泣还要令人难受,往日一双灵动的清眸再没了光彩,看着谁,都像是在看一具轻飘飘的灵魂。
亦或者,是她自己失去了灵魂。
聂沛涵情知急不得,唯有慢慢说一些南熙的风土人情,试图以此转移鸾夙的注意力。鸾夙只是听着,虽然没有反应,但也没有拒绝。这样对周遭一切都不闻不问的模样,却令聂沛涵逐渐急切起来。
所幸的是,鸾夙没有提出要见江卿华,这证明她还是有思想的,至少是斟酌过後才选择了沉默。聂沛涵如此分析着,也算是在焦急之中寻到了一丝安慰。
此後一连十日,鸾夙一直养在榻上,每日吃饭喝药,十分乖巧。只是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空洞洞的,越发没了生机。
聂沛涵每日早中晚各来探望三次,每次总要陪着她吃了饭丶喝了药。这於日理万机的南熙慕王而言是极为难得的,府中下人们都知道主子不近女色,如今将他一番深情看在眼里,侍奉鸾夙便更加尽心尽力。
如此便也怠慢了仅仅一墙之隔的另一位侧妃,同在养伤的芸妃江卿华。
鸾夙滑胎那日,江卿华右肩生生受了聂沛涵一脚。当时聂沛涵一腔愤怒与心痛无处发泄,踹出去的那一脚是卯足了劲,可想而知,江卿华的伤势之重。
可是由於聂沛涵没有发话,江卿华自己也不敢声张,这伤势便就此搁置了下来。不过十日而已,从前温顺清秀的芸妃娘娘,便已憔悴得有些鬼魅之相。
聂沛涵不是没有听说,却也没有顾忌她,只是在管家回禀江卿华的伤势之时,冷冷命道:「只要留下她一口气便可。」
这一日大夫如常来为鸾夙问诊丶调理身子,如今距她滑胎已过了十馀日,按理而言那崩漏下出的血症应该止住了,可偏生鸾夙没有止血的迹象,多少珍贵的药材用下去也不见好转,不禁令几位妇科圣手万分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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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妃娘娘郁结在身,若是不疏肝理气,只怕这病好不了。」大夫说出自己的担忧。
聂沛涵在屋外听着,侧首看了屋门一眼,只得叹道:「尽心治吧,务必将她治好。」纵然心中一日比一日忧虑,他自己到底也不是大夫。
聂沛涵亲自嘱咐了几句,便返回鸾夙的寝闺相陪。屋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并不是他从前在军中常闻到的味道,而是带着一股女子特有的气味,泛着令人心悸的神秘。
聂沛涵缓步走至鸾夙榻前,瞧着那张越发苍白的容颜。从前他只觉得鸾夙的瓜子脸十分细致好看,如今却巴不得赶紧圆润起来。他俯身看着榻上舒展的丛丛青丝,只怕鸾夙再这样日渐消瘦下去,连挽发的力气都没有了。
明明该是新婚燕尔的时候,聂沛涵刻意忽略一屋子的盛红颜色,只看着榻上苍白的美人,笑道:「大夫方才说了,你恢复得不错。想吃些什麽?」
他已习惯了自问自答,也做好心理准备鸾夙不会回话。谁想这一次鸾夙却轻轻闪了闪长睫,双眸寻回一丝清明,忽然道出一句:「给她治伤吧。」
聂沛涵为这突如其来的回应而喜悦,不忍回绝她,便点头道:「好。」
鸾夙这才勉强笑了笑:「谢谢。」
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教聂沛涵有些悲伤。也不知是悲伤自己的执着,还是悲伤鸾夙刻意的疏远。
他只得噙了笑:「你再不说话,我也没辙了。」
鸾夙却是淡淡道:「我有话要问她。」
「如此你才更要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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