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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将坠子一直留到了现在。聂沛涵将坠子高高执起,放在眼前再次打量,经过十馀日的风吹日晒,这坠子的香气早已散去,然却仍旧隐隐可见夜光粉粒。这粉质甚是奇特,寻常人用肉眼看不出夜光色,唯有经过另一种粉末搀和,独特之处才会显露出来。
聂沛涵盯着坠子沉默许久,终是迎着月光淋漓的江面,将坠子狠狠掷了出去。只听「扑通」一声微弱轻响传来,那一枚玉石吊坠已立时沉入江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余江面上泛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涟漪,却又迅速消散开去。
彷佛只是为了丢弃这一枚玉坠,聂沛涵忽然感到一桩心事就此了却,自觉已在船头吹够了冷风,人也吹得清醒了许多。他转身往舱内返去,甫走至舱门,却恰好与冯飞相撞。冯飞连忙後退一步,才俯首恭谨禀道:「鸾夙姑娘已收拾妥当了。」
「丫鬟呢?」聂沛涵边问边往舱内走。
日期:2013…10…12 16:37
「在屋前候着回话。」
聂沛涵不再多说,径直走至鸾夙的屋前,对侍立的丫鬟问道:「她伤势如何?」
丫鬟行了一礼,乖巧回道:「夫人掌心的伤已被包扎过,奴婢看不出来。膝上与手肘上的伤要重一些,不过并未伤到筋骨。其他地方皆是磨破了皮,已擦了药,并无大碍。」
聂沛涵闻言「嗯」了一声,推开房门道:「你下去吧。」
屋内烛火适时传来「劈啪」一声脆响,聂沛涵迈步而入。此时但见鸾夙面上已洗了乾净,身上也换了衣衫,仍旧半倚在床头,被褥齐胸而盖,将两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双手露在外头。
聂沛涵兀自在榻前坐定,瞧着鸾夙轻微红肿的双眼,只觉天意弄人。前几日他才从郇明手中救下鸾夙,这一次却要换他问道:「为何救我?」
日期:2013…10…12 16:42
为何要救他?鸾夙自己也说不清楚,大约还是放不下那一段儿时情谊,亦或是感念他在幽州救了自己吧。鸾夙并不看聂沛涵,只垂着长睫回道:「你从郇明手中救过我一命,咱们两清了。」
聂沛涵闻言轻轻嗤笑:「当时在渡口情势危急,难为你还能想出理由来。」
鸾夙仍旧垂着眸:「我知恩图报,自然时时记着。」她睫毛微动,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不喜欢欠下人情。」
「那臣暄呢?」聂沛涵几乎是不假思索脱口问道:「你为何救他?难道也是他救你在先?」
鸾夙不知聂沛涵所指,究竟是怡红阁後院那一次相救?还是她助臣暄逃出黎都?她沉吟片刻,决定避过这个话题,遂答道:「他长得好看。」
聂沛涵冷笑出声:「当时他满脸是血,难为你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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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终是抬起头来,看向聂沛涵:「慕王殿下想说什麽?」
聂沛涵盯着鸾夙一张颇为憔悴疲倦的容颜,沉默半晌才回叹:「且先忍忍,明日靠了岸便给你寻最好的大夫来。」
鸾夙「嗯」了一声:「左右死不了,我不会残废了吧?」
「谁敢将你治成残废,我便杀了他。」聂沛涵这一次是笑着说的,语中颇有打趣之意,又安慰鸾夙道:「你放心,倘若在此治不好,我便请南熙名医为你治伤,御医也是请得动的。」
聂沛涵此言一出,鸾夙却立时沉静起来,半晌方道:「鸾夙有一请求,还望慕王殿下允准。」
「不准。」聂沛涵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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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夙在心里重重感慨,即便是肚里的蛔虫也没有这样了解心思的。她再看了聂沛涵一眼:「慕王殿下是成大事之人,而我区区风尘女子,脱籍从良的心愿便是平淡度日。殿下与镇国王世子之间的英雄争霸实不关我之事。还望殿下成全我吧。」
聂沛涵闻言却是一笑,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方才在我大哥面前那番口齿,倒也算伶俐对着拂疏也是。」
鸾夙一愣,不知聂沛涵此话何意,却还是大着胆子将话题引了回来:「求慕王殿下成全。」
聂沛涵终於变了脸色:「你再说一遍?」
「求慕王殿下成全。」鸾夙这一次已是铁了心,无论聂沛涵如何生气威胁,她都要为自己讨个说法。
日期:2013…10…12 16:53
聂沛涵的目光从鸾夙倔强坚毅的面上缓缓下落,最终落定在她双手之上。这双手,能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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