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1/4 页)
难怪这两年来,她每次奉茶,聂沛涵都是放在案上,从不触碰一口。江卿华原以为是聂沛涵不喜欢自己才刻意挑剔,今日才知,原来这个男人从不喝茶!
嫁给聂沛涵两年了,她每次满心满意地亲手煮茶,原来在他眼里都是笑话!他平日里连对自己多说一句话都不肯,又岂会将喜好相告?江卿华很是不甘,便斗胆问了一句:「若是姐姐端来的茶,殿下可会饮下?」
「那不一样。」烛火下聂沛涵漾起一丝温和的神色,连语气也变得柔缓起来:「她知晓本王不喝茶。」
是的,早在他从黎都将她掳走时,在那间悦来客栈里,他已表达过自己对於酒水的喜好。有时想想当真奇怪,他从不轻易表露喜好,遑论主动对他人提及。但是在鸾夙面前,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对她隐瞒过。
事实表明,鸾夙是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此後她从未在他面前端过茶,就连他们初次去味津楼,她也曾询问他是喝酒还是喝水。相比之下,江卿华虽是自己的侧妃,在这王府里住了整整两年,却还是没有观察出这一点。
日期:2013…12…11 17:20
「若是姐姐端来的茶,殿下可会饮下?」江卿华见聂沛涵没有正面回答,便不甘地再次问道。
聂沛涵挑眉看向江卿华,心道这个素来温顺的侧妃今日怎会变得如此固执?他以为自己已说得够明白了。也罢,告诉她也没什麽。聂沛涵如此想着,坦诚地答了话:「会。即便她端来的是鸩毒,本王也甘之如饴。」
他说得是事实,眼下他不正是如此吗?纵然鸾夙对自己如何绝情,他也受着,即便她腹中怀着别人的骨肉,他也舍不得伤她分毫,至多是用言语伤一伤她,也伤一伤自己。
只要鸾夙肯留下,纵然他一辈子不碰她,这样守着也是好的。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打紧,他会视如己出。
聂沛涵觉得自己是疯了。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想起今日是自己与鸾夙大喜的日子,到底还是不应来此,省得下人以为鸾夙新婚即失宠。这般一想,聂沛涵便再也按捺不住,迈了步子欲离开江卿华的房门。
然而只走了两步,他便感到有人从身後环住自己:「芸妃?」聂沛涵有些恼怒,谁许她做这样不知羞耻的动作了?
「妾身知道比不上姐姐,只求殿下给妾身一个孩子」江卿华从不知自己的手劲能这样大,她死死抱着聂沛涵的腰身,哽咽着,卑微地祈求。
这一次,聂沛涵没有片刻迟疑,冷漠地将腰上的双手掰开,话语中也带了几分嫌恶:「不要自取其辱。」
言罢,推门而出。只是他走得太快,没有看到,身後的江卿华已然泪流满面,目光里满是深切的不甘与怨愤
*****
日期:2013…12…11 17:21
翌日清晨,梳头丫鬟前来给鸾夙上妆。因知道这位鸾妃娘娘已怀有身孕,丫鬟便也没有过多地用胭脂水粉,还一味地讨好道:「娘娘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无人可比。」
鸾夙对着铜镜笑了笑,没有说话。自己长得的确不差,但也并非绝美,「无人可比」四个字更不知从何说起。但她没有反驳丫鬟的恭维。她知道身为下人的艰难,若是自己拒绝听这些赞美之词,恐怕会令这个丫鬟惶恐而不知所措。
鸾夙淡淡看着铜镜里被挽起长发的自己,这是一个妇人发髻,从今日起,她便是南熙慕王名义上的侧妃了。这个认知令她短暂的失神,更是有些不堪承受的担忧与怅然。
臣暄,是否听到了这个消息?他又会否从这场名正言顺的赐婚之中察觉出什麽端倪?还有,他最崇敬的父亲遇刺身亡,他是该怎样的伤心?登基之後又能否掌控得了一朝新政?
鸾夙深感遗憾,此刻自己不能陪伴在臣暄身边。她低眉看了看自己的小腹,也不知是当叹还是当笑。
如此正着神之际,便听到喜娘来禀,道是该去向聂沛涵端茶了。她有些懒怠,却又不能在王府内抹了聂沛涵的面子,便只得勉强自己起身前往正厅。
谁知刚出了房门,岑江便远远而来,恭谨禀道:「几位大人听闻殿下大喜皆前来拜贺,殿下此刻抹不开身,命属下转达说娘娘身子重,安胎要紧,俗礼能免则免。」
岑江带来的这句话令鸾夙顿时轻松下来。她与聂沛涵能这般随和相处,自然是极好的,总好过她刚怀孕那几日两人的冷言相对。然而既出了门,鸾夙倒也不想再折回去,又想起江卿华的院落只在一墙之隔,便对丫鬟笑道:「去看看芸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