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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旧历五月十七日),旅京同乡旧友,假座于北京下斜街全浙会馆,为王国维举行了悼念大会。坛中置王国维遗照,并陈遗嘱,王氏的亲属列于左右,四壁挂满了挽联。罗振玉专从天津赶来,赵万里等人前后奔忙。吊客中有逊清皇帝溥仪派来的使者,也前清的遗老,有新旧学者教授、官吏,有日本和欧洲的友人,可谓极一时之盛。
有一份吊客名单,尽管并不完全,但从中也可窥见王国维在学界的影响和交往:顾振权、金梁、霍晋寿、罗振玉、苏宝德、沈王桢、王滨、姚汉章、赵元任、姜寅清(亮夫)、容庚、张荫麟、周之潮、袁励准、袁行宽、冯恕、刘景福、福开森、姚云亭、董学全、费行简、郝更生、李济之、杨宗翰、庄肇一、孔昭炎、黄节、松浦嘉三郎、陈杭、陈达、贺嗣章、董济川、朱益藩、赵椿年、胡先春、郭曾、桥川时雄、陈桂荪、谭祖任、庄严、吴其昌、谢国桢、罗述韦、陆哀、衡永、载润、西田耕一、有野学、溥儒、耆龄、范兆昌、阚铎、曹经元、张维勤、沈兼士、高步瀛、朱大年、文准、周寿麟、胡维德、王式通、金兆蕃、黄立猷、杨懿、林世焘、吴道晋、关同寅、梅贻琦、陈寅恪、朱文炳、吴忠本、曹云祥、杨忠羲、彬熙、张劲先、张智扬、方贤起、钱浚、袁金铠、宝熙、世杰、谢介石、姚贵、陈汉第、戴家祥、蒋尊韦、蒋锡韩、曾克端、刘子植、马衡、杜宴、伦鸾、范迪襄、王祖纲、张鹤、廖世纶、陈任中、周作民、中岛比多吉、小平总治、徐鸿宝、冯国瑞、吴山立、周汉章、林开誉、张文祁、赵万里。
本月19日,罗振玉又在天津日租界公会堂,为王国维举行了另一次追悼会,参与者也非常之多。溥仪写道,罗振玉一面广邀中日名流、学者,在日租界日本花园里为“忠悫公”设灵公祭,宣传王国维的“完节”和“恩遇之隆,为振古所未有”。罗振玉挽王国维的联语是这样的:“至诚格天,遨数百载所无旷典;孤忠盖代,系三千年垂绝纲常。”
在这次追悼会上,罗振玉声泪俱下,令在场的遗老遗少也不觉为之动容。
同月的25日,日本友人狩野直喜、内藤虎次郎、铃木虎雄等人,在京都的袋中庵,招僧佐氏读经,为王国维开了一次追悼会。
但溥仪显然后来感觉是受了罗振玉的骗,说罗振玉“一面更在一篇祭文里宣称他相信自己将和死者‘九泉相见,谅亦匪遥’。其实那个表现着‘孤忠耿耿’的遗折,却是假的,它的编造者正是要和死者‘九泉相见’的罗振玉。”这一点,已经被人们所证实。
两年后,清华研究院同仁请陈寅恪为王国维撰写碑文。陈为王国维写下墓志铭:“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逝因】
王国维的死,的确不能以俗眼观之,其最终的自杀,当自杀于精神之寄托与慰藉的无可指望。王国维的女儿王东明曾说:“父亲一生是个悲观的文人,他的死亦如他的诗有着孤寂之怆美——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关于王国维自沉昆明湖,众说纷纭。
赵万里《王国维年谱》中有一段记载,有学者认为是王国维自沉昆明湖的原因隐含其中:……去秋以来,世变益亟,先生(王国维)时时以津园为念。新正赴津觐见,见园中夷然如常,亦无以安危为念者,先生睹状至愤,返京后,忧伤过甚,致患咯血之症。四月中,豫鲁间兵事方亟,京中一夕数惊,先生以祸难且至,或有甚于甲子之变者,乃益危惧。在这段话中有四点:1、世变益亟;2、“以津园为念”,也就是时时系念于逊帝溥仪之安危;3、王国维忧伤过甚;4、豫鲁间兵事方亟,京中一夕数惊。这大概就是王国维自杀的原因。
1926年国民革命军占有湖北之后,中国共产党在湖南发起了农民运动。在这次运动中,有二位学者被杀:叶德辉和王葆心。
叶德辉被杀,实属事出有因。1927年北伐军到长沙时,他正打算远走日本,名为讲学,实为避祸。后来叶得知革命军中,其中不少是自己的门生故旧,所以就放弃了原来的出国计划。但当工农运动蓬勃开展并进入高潮时,这个曾经自诩“同民众没有恶感”的人,却对工农群众进行大肆攻击。在他起草致段祺瑞、张作霖、吴佩孚、蒋介石等人所谓农民协会十大罪状的电文被扣压后,他又写了一副肆意谩骂农民的对联:“农运宏开,稻梁菽麦黍稷,杂种上市;会场扩大,马牛羊鸡犬豕,六畜成群。”横披是“斌尖卡傀”。另外他还说农运干部一个个“不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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