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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夹杂在一起,她不单单为了迈克尔而难过,还有卡尔、朋友和其他同事。她低头看着河流,心想着很快就会抵达大屠杀的现场。
雨越下越大,迈克尔让大卫驶近河岸,用砍刀割下棕椰树叶子,做了几顶雨帽。和往常一样,雨水并没能带走炎热,反倒是河水涨得更高,水流更加湍急,逆流而上更加艰难。慢慢地,随着航程的行进,河流也逐渐收窄。
迈克尔知道长时间划船的辛劳,决定找个地方过夜。他决定还是呆在船中,岸上找不到安全而河水漫不到的地方。留在船上的话,四周都是沼泽和丛生的藤蔓,敌人进不来。
把船绑在岸上的一棵树后,迈克尔放下钓鱼线。凯瑟琳独自悲伤地坐着,戴着棕椰树草帽,任凭大雨滴落,衣服紧贴在身上。最后,她摘下帽子,松开头发,让雨水冲洗。如果不是有人在,她还想把衣服脱下来。河水又脏又臭,不堪饮用。三人拿出了容器,接雨水喝。
雨停之后,迈克尔拿出日渐稀少的木棒和焦碳,在船的后面生起火,做了些米饭,烤了些鱼。再过几天,他们就得再寻找些燃料了。正当饭做到一半时,迈克尔下了船,带回来一些鲜嫩的棕榈树芯,加在米饭里面。再没有什么比这一餐更好吃了,尤其是烤鱼,树叶给鱼增添了特别的清香和风味。三人用小竹棍扒拉着米饭,享受了一顿中国式美餐。三人很少说话,每个人都想着以后的事情和死难的好友和同事。他们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但三人的微妙格局却使他们无法帮助和安慰对方。
《歌唱的种子》第十七章(2)
当天晚上,水位下降了。当凯瑟琳醒来时,船绑了在另一棵树上。迈克尔设下了钓鱼线,这一次运气不太好,一条鱼也没钓到。为了节约干粮,他们把剩下的米饭和烤鱼当成了早饭。
河流宽阔而浅,三人篙桨并用,行程迅速,只在河水太急或三人太累的情况下开引擎。第一天后,他们再没经过村落。七天后他们到达卡塔里纳河与艾莲登河的河岔口,三人选择了左边的卡塔里纳河,却发现它比艾莲登河窄而急,但所幸河岸边还生长着棕榈树、西米椰和其它植物。
鱼还是能捕到,因此营养上能供应应付旅程的体力。湍急的河流和上涨的河水每天都威胁着他们,一不小心,便会被淹没。时不时,从河上会漂来树枝或树根,必须时刻关注不能被击中,晚上的休息更加显得必要。
循着脑海中对亚奇伯德绘制的地图的记忆,迈克尔决定在与巴列姆河合流前,离开卡塔里纳河,走支流索姆纳河到巴列姆河,这样能节省15英里的路程,但这也意味着早点弃船步行。前面便是山区,不可穿越的屏障,直达未知的新几内亚心脏。凯瑟琳敬畏地看着远方紫色的山峦和白色的冰雪山巅,只有喜玛拉雅山和安第斯山比它高,她无法相信三人即将要尝试攀越它。
索姆纳河自山上奔流而下, 到了平原地区温顺地流动,分成四条支流,汇进卡塔里纳河。迈克尔选了一个干净的沙滩作为进入支流的第一晚栖息地。他们花了两周时间才走完索姆纳河,开始准备弃船步行。三人忐忑不安地收拾物资,整理行囊,装备上砍刀和斧头。
似乎是为了庆祝他们完成了第一段旅途,太阳也露面了,带出一抹夕阳。索姆纳河的水质比卡塔里纳河的水清澈,三人决定沐浴一番。凯瑟琳拿了毛巾和防虫皂,到上游去,避开男人。河堤可能并不适合躲开鳄鱼,但她可以用尖叫吓跑它们。温柔的水流按摩着她酸痛的肌肉,冲刷干净她零乱的头发,好一会儿她才不情愿地站起身,换上干净的内衣、裤子和衬衫,梳理好头发,套上靴子,戴好草帽,慢慢踱回营地,感觉比两周前好了很多。她也发现两个男人也洗漱干净,刮了胡子,迈克尔设下了钓鱼线。
“一起祈祷今晚能钓到鱼吧。”他说道,“到了前面可能就没鱼了。”
“没鱼?”大卫问道,“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靠着河边走。”
“确实如此,”迈克尔回答:“但山区地势陡峭,鱼儿可能游不上那么高。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限量供应食物,一路上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
凯瑟琳望着迈克尔,他正蹲在火堆边,没有抬头,她知道他正在给他们通气——但尽量不吓到他们。
“你是说我们会有食物危机,得忍饥挨饿是吗?”她简单直接地说道。
他的灰色眼眸望着她,“可能会那样,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凯瑟琳摘下帽子,用手指梳理着头发,即使天气这么热,头发也没有干透。两个男的看着她,没有说话。两周来相处的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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