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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子哄阿玛缠额娘,让他们为我请了老师教授书法、古筝、音律,阿玛是武官,本就没有对自己女儿的文化教育太放在心上,听我这么一要求,虽觉得没有必要,但也依了我的性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没事儿就反复练字和练琴,短短仨月下来,由于练习的时间足够长,自己本身也有一些书法的底子,飞速进步得连老师也啧啧称奇。阿玛知道后,更是高兴的对我有求必应。
今天便是期待已久的上元节,也就是元宵节。
笔尖蘸了蘸墨,我提笔练字,正写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银笙突然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带发抖的对我说:“小姐,小姐,老爷准了我们今晚出去!”我微微一笑,为了给银笙这丫头一个惊喜,这几天饶是她怎么央求我我也不答应去求阿玛。她哪知道为了今天晚上,我早早地就去求了阿玛放我出来凑凑热闹。我的这位阿玛可堪称是封建社会的模范老爸了,不但答应了,还差人特地为我和银笙定制了两套小型男装。
口中带着笑意嗔道:“死丫头,还不快去准备东西。”笔下却没停,直到写完最后的那个“袖”字,方才搁笔。在银笙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又打扮了一番,看向镜中活脱脱的一位翩翩公子玉树临风。带好帽子,“唰”地一展折扇,对着镜子摇头晃脑脚踱方步,居然还像那么一回事儿。银笙看我这有些滑稽自恋的举动,就是“扑哧”一乐。我瞪了她一眼,顺手将她放在一边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扬了扬下巴,故作轻佻道:“笑什么,还不跟爷赶紧走?”摇摇扇子,便自我感觉甚好地昂首阔步自个儿走出房门,银笙在身后连忙跟上。
上元 下
古代的夜生活远远没有现代丰富,漫说没有KTV、酒吧、台球室,每晚还有宵禁,闲杂人等到了一定的时候就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得在街上乱溜达。而上元节这天却是热闹非凡,也并无宵禁的规定。
街上人们皆是衣着花团锦簇,想事都早早已为今天这场盛大的聚会精心准备了一番。两边的摊子上卖着各式花灯,一盏盏别致的灯笼仿若绽放在冬季夜晚里的繁花,争奇斗妍,盛开在街边、河畔还有人们的手上。小孩子高高兴兴地打着动物形状的灯笼,少女的纤纤素手中提着描着烟岚或是绣着娇花图案的走马灯。
我慢步走着一边四处张望,少女皆是细细描了眉淡淡施了脂,与同伴说笑间不时向周围迅速瞟一眼,也许是略带失望的收回目光,然后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女伴小声谈笑。也有的恰恰正碰上另一双试探的眼睛,电光火石的霎那被同伴发觉揶揄地推至那男子的身畔,女孩子娇羞的含着眉一低头,胜似一朵花的妩媚。少女的眉眼间透着一股小女儿般的羞涩与顾盼,青年的神情带着些许的焦灼与自信。偶尔几个伤心人垂着眉走过,为这个喜庆的气氛加上了一份悠长余韵。
我一边搜寻着四周的俊男美女的身姿,一遍好奇地流连在街道两边摆着卖各式小玩意儿的铺子。这些纯手工制作的小物件虽算不上标准统一,但却并不粗糙滥制,虽有些许古拙但亦不失灵动之气。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看到在摊子前边摆着几个昆仑奴的面具,自是想到少年时代看的《大明宫词》中周迅扮演的少年太平揭开薛绍的昆仑奴面具的那经典之中的经典一幕。
心下一动,便令银笙付了钱,也不顾她在一边嘟嘟囔囔道:“小姐,这个面具这么丑,还是换个好看的吧……”,只是微微一笑,将那个昆仑奴面具带上,在人群中招摇过市。
正和银笙漫不经心地瞎晃悠着,一队舞龙灯的队伍我的从侧边涌入了人群把我和银笙冲散了开来。一个人行走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这个陌生的街道,身边擦肩而过的是近在咫尺却其实相距天涯的陌生的人们,寂寞凄凉之感蓦地泛起心头,只觉得自己不过是这数千万人群中的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抬头看见一轮满月,恍惚地想这个时候现代的人们也是合家团聚的罢,不知我遗留的那具躯壳此时如何,而我的父母此刻又作何感想。还有孔川,如今我终于踏足在你逗留的这座苍茫的大都市,只是上苍弄人,生生隔开了三个世纪。三百多年后的你,是否还能感受到我的茫然与无助?
想到了少年太平对着这一片火树银花之景所发的感慨:“我出生于长安,却在将近十四岁时才第一次真正看见它的面容。我像一个纯粹的陌生人,畏首畏脚地逡巡于那晚长安城狂放情趣的边缘,慌张地面对市井呈予我的声势浩大的热情。我那在宫里称得上蓬勃的想象力第一次遭受了惊讶,因为现实已超越了想象使它变得乏味而苍白。”而于我,众生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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