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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气中都暗暗地浮上了一层情|欲的气息。
我站在船头,看着船一直向始终在船头不远处的水中弯月逐去。一阵清风袭来,长衣浩荡,猎猎作响。船悠悠驶出那一片柳色春香,忽觉有好闻的香味袭来,淡冽悠远,幽幽馥馥,比之刚才的胭脂之味,不知高上了几个台阶。
不禁侧首望去,右手岸边已经郁郁葱葱地开满了细碎的小花,在月光清冷的照射下幽然独雅,似空谷幽兰,美丽不为众人所见,唯得我独赏其秀丽,独品其芬芳。
这幅情景,似曾相识。康熙四十四年的春季,我也是如同今日一般站在船头眺望两岸。那个时候,花正好,春正浓,鸟鸣梢头,人灿桃花。和胤禟、胤禛的对话还历历在目。可是自此之后,变故丛生,人生风浪,不由得我。也不知如何且行且止,且歌且伤,只余我这一人独赏江上明月,独观陌上花开。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要说寂寞,不是没有的。
“沈公子,您的信!”一个清脆欢快的童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循着声音来路望去,一艘小舟轻快地从对岸向我们这边驶来。
河面并不宽,不一会儿,小舟便靠着了画舫,那小童轻快地爬了上来,将手中高举的信交到我的手中。
“多谢了。”我笑着摸摸那孩子的脑袋,轻轻抛给他一小块碎银。那孩子向上一跃稳稳当当接住银子,向我笑嘻嘻地鞠了一躬,便蹦蹦跳跳地走了。
展纸而读,只匆匆几行,便看得我眉头紧锁。
忽然手上一松,信便被人从身后抽走了。我心里恼怒,反身劈手便要去夺,却被他嬉皮笑脸地一手拦下。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位青衣男子聚精会神地读着信,他的侧脸在月光下有南方男子俊秀飘逸的味道,长眉入鬓,眼角微翘,眼中有一颗泪痣,只是一点,却红的惊艳绝伦。
“诶,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本公子了?”德歆警觉地发现我正偷窥着自己,两眉一挑,眼角眉梢都带上了笑意。
“二哥,调戏自己的妹妹可是会遭雷劈的哦遭雷劈的哦雷劈的哦的哦……”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自己却绷不住大笑了起来。
那日康熙虽赐我孑离一杯,但那毒却也并非无药可解,只是这解药只有康熙一人才有,且为年年一解。若是我依约不再进入京城,则解药每年都会派人送与我服下。但若是我违约在先,则第二年的解药便不再送到,我也最多活不过一年。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自我离京后,阿玛和大哥那边是断断不能投奔的。于是干脆到我产业下的香水铺子转了一圈,便直奔苏州投奔我的二哥德歆同学了。
德歆名下的产业已经遍布五湖四海,自己给自己早早退了休,每日呆在院子里不是浇花就是逗鸟的,过着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资产阶级颓废糜烂的生活。
本着生在红旗下长在共和国,一颗红心向太阳的无产阶级革命作风,我对德歆同学进行了从精神到精神的洗礼,终于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陪我一起玩遍大江南北,把我之前宅在宫中的那十年的娱乐好好补回来。
日子过得倒也快,先是从苏州北上,至天津之后一路南下,过太原,走陕西,赏洛阳牡丹,识金陵旧址,又不慌不忙地逛到了扬州。日落月升,冬去春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康熙五十六年了,弹指云烟,奈何浮云。
“诶,话说妹妹,你年纪也不小了,要不二哥就为你做一把主,改嫁得了。”德歆开始搬出那套欠扁语录100句,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用手中折扇抵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多谢二哥费心了,”我向德歆抛了个大大的白眼,一句话便堵上了他的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二哥,你还是把自己的私人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这句话简直就是我的杀手锏,但凡抛出,对德歆小盆友的威力丝毫不弱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德歆没趣地撇了撇嘴,冲我扬了扬手中的信,大摇其头道:“我真是不明白你,年迟歌生了孩子你不高兴我还可以理解。现在她的孩子夭折了,你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要换了是我,马上就买上三桶烟花来放。”
我冷哼一声:“反正她以后又不是不会再生了,说不定还能更惹雍亲王垂怜呢。”又想起以前那些线人报来两人如何卿卿我我的状况,心中更是不爽至极。
偏偏越是不爽,却越要发掘八卦,我就在这种恶性循环里咬牙切齿地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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