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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随着他年纪的长大,慢慢开始明白外婆那种复杂的心情,明白她的克制。
其实克制也不过是上流社会的情感表达的常态,他们不能喜形于色,也不能表露真心,虽然在无关紧要的领域里可以嬉笑怒骂,直抒任何欲望。
晚上廖铮攒局,叫他们吃饭,其实主要是打牌,霍宜安向来只看不玩儿,别人叫他喝酒,他也不喝,因为要开车。
他和廖铮不熟,但廖铮给奥寰的片子投过资,彼此见面还打那么两个哈哈:“我这老弟啊,你们乌烟瘴气的不要劝,那打小就五好少年,娱乐圈那么多美女,都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在哪儿混都干净得很。”
有人就不服了,大着胆子调侃他:“我看不见得吧,那怎么跟你这样的混到一起去了?”
廖铮哈哈一笑,不当真,顺杆爬似的夸他:“那就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呗,所以还没不认我这个朋友。”
廖铮喝多了,缠着他要给他介绍个一男半女,贴着他耳根偷偷问:“现在别说娱乐圈,哪儿不乱呐?大学里干净的黄毛丫头都没几个了。不过我倒是认识些家庭背景都挺纯的,男女不限,你不能不让任何人不近你身吧,那不活成和尚了?”
霍宜安似笑非笑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还好吧。”
廖铮把他想的太过古板,干不干净不是主要问题,他只是遵循一种等级规则生活甚至度人,已经丧失了向别人直表爱意的能力。
偶尔的出格,就是陈新童变成了他的“五彩金刚”,被他任性的树在站架上,他在期待别人问起和金屋藏娇间摇摆犹疑。
陈新童是只好鹦鹉,漂漂亮亮,却又不会啄人,让人在一定范围内愿意对他予取予求,他目前还很愿意养着。
九月,偶像剧要开播了,陈新童顾不上紧张担心,苏娜突然间又给他打电话。
“新童,在哪儿呢?”
当时陈新童正在超市买菜,站在雪柜前面挑鱼,苏娜的口吻亲切,仿佛他们之间不熟似的,带点莫名奇妙的客套感,他没有花心思细品,挠着脖子:“喔,娜姐,我在超市买菜。”
苏娜说有几个剧本想和他讨论讨论,她虽然颇有倾向,但也想听听陈新童的意见,陈新童听了不禁微微出神。
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机会估计又是出自霍宜安的手笔,苏娜还在那边嘱咐,他的心思已经又有点飞走。
苏娜仿佛听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不是很高兴,可也不敢向以前那样不留情面地批评他,只说:“总之都是很好的机会,你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陈新童结束谈话,忍不住给霍宜安打电话。
正值晚上下班时分,他也不知道霍宜安会不会接,电话响了会儿,霍宜安接了,那边安静无声:“怎么了?”
陈新童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何德何能,早几个月,他觉得自己倒霉,可没有人是这样“倒霉”的,霍宜安等不到他说话,语气明显有点无奈的不悦:“电话费多的没处花了?”
陈新童马上回过神来,问霍宜安那几个剧本是不是他给自己的机会,霍宜安哼了声,转而道:“所以你就要好好演,不要让我失望,知道吗?”
“……”
“这是按上星剧做的企划,演的好了,你爸说不定也能看见。”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老板的希冀,又有几分金主的宠溺,声音幽幽飘进陈新童的耳朵里。
那一瞬间说起来很可笑,也许只是霍宜安的一句无心之口,陈新童站在雪柜前吹着嗖嗖冷风,可是却觉得头脸发热,手心冒汗。
也许是因为他想当演员来,除了大姨给他支持,全部遭人白眼,奢望做一次主角,但始终都只能是演些可有可无的小角色。
渐渐的他已经没有期待了,也不敢做梦。
那些彻夜挑灯排练的日子,他仔细钻研到手的任何一个小角色,心甘情愿地在戏里当着各式各样的丑角,耳光不知挨过多少,水里火里跳了几回,却也都敌不上霍宜安的这一次青眼。
隔天,陈新童起了个大早,到公司去看剧本。
他到的时候,办公室也才陆陆续续来人上班,苏娜并没有来,陈新童只是在座位上坐一会儿,苏娜边打着电话边进来了,她又是端着咖啡,又是拿着文件夹,电话夹在肩膀和脸颊之间,十分忙碌的样子。
陈新童默不作声到她跟前,无声体贴地帮她拿过文件夹,苏娜顿了下,点头感谢。
他虽然有心理预期,可真的翻开那几个剧本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