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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审理。沈清镰是史弥远的亲信,而“谈、何、容、易”又是史弥远的人,赵肃我则是沈清
镰一手培植的部属——这样的案子,自是谁都插不上手。
问题是:这只是猜测。
究竟捉拿龚侠怀是谁的主意?叶红也还弄不清楚。
“叶公子跟龚侠怀是远亲?”
“不是。”
“是至交吧?”
“非也。”
“那么”石暮题深思熟虑地道,“公子出面,还是不如龚大侠亲人出头为他申诉陈
情为妥。第一,龚侠怀是江湖人,叶公子是世家子弟”
“我也是江湖人。”叶红明白石暮题的好意,但他不想接受这个曲意维护。
“第二,”石暮题微微一笑,不以为仵,“为了使事情不会太复杂,反使大理寺注视,
多生枝节,还是由龚大侠近亲至交来陈诉此案,公子暗中打点就是了。”
这点叶红很同意。
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每一行也有每一行的行规,一如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脾
气一样。
如果要办事,而且想把事情办好,就得要遵照办事的方式:正如不能以骑马的方式来骑
驴,摇橹的方法来御舟,一支钥匙是不能开启所有的门的。
“我就担心龚侠怀好像没有什么亲人在这里。”叶红始终不能释怀,“他在牢里,
不知如何?”
石暮题经验丰富,他马上明自了叶红的意思,“好,过两天我会托人过去看看。”然后
语重心长他说:“我也听说在龚大侠出事之后,‘诡丽八尺门’正闹得一团乱。怎么搞
的?这时候再不以霹雳手段沉着应付,龚侠怀这一辈子就没指望哪!”
他的表情像拿起一根针,正在看着针眼穿线似的说,“我倒是觉得,公子这般高情厚
义,不如去踉他们那一帮人先行计议,研判一下究竟因何出事?龚大侠曾得罪过些什么人?
如何着手营救?找谁出面?这样总比茫无头绪的好。”
俟石暮题送叶红跨出门槛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经意他说:“据说贵府藏有一
尊邬落石的‘苏子观音像’,那天陆倔武陆大人跟我提起,大家都不胜钦羡哈哈哈。”
果然是俗人。叶红连眼也不抬他说:“好,改天我着人送呈石先生雅赏。”
据说邬落石的“苏子观音图”价值连城,可是叶红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别说一幅画,
就算是珍玩古董,也抵不上一条人命——何况那是一条好汉的性命。这世间,有些人,活着
如蛆繁生;有些人,则是死一个少一个。
他走出石府大门,觉得天寒得心都冻了。
举目苍茫,因为太冷,连市肆也一片萧条。
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有喊杀声传来,一忽儿就逼近眉睫。
那是二嫂亭、羊棚桥的方向。那儿原有六、七座勾栏瓦子,平时是人烟稠密、铺席骄
盛,喧繁热闹之地,更是朝欢暮嬉,几至通宵达旦,正是浪子骚人勾留所在。许是因为太冷
了,或因兵祸延绵,以致景致十分冷落,有三两途人,都把颊颈埋在衣襟里匆匆而行。实在
是太冷了。是不是就是因为太冷了,还是因为北风正以它全面的萧飒与凄厉一刀刀地刮着大
地的雪砧,才让人误听为杀伐之声?
叶红停了下来,凝神看了好一会。
他的视力不大好,远的看不清楚,可是感觉还要比视力超前三十丈,目力不能及之处,
他就用敏锐的感觉来弥补。久了之后,他觉得自己感觉要比看到的还多。
远处有酒旗幡飞。
再远的地方有高楼。
“临风快——”下面的字已被一座牌坊几角屋檐遮去,虽然叶红知道接下来的是什么字。
实在是太冷了。
叶红就在这时候听到笛声。
这时候,他刚刚走过“朱衣桥”。
太冷了。他一面走着,一面自他丹田内运起一股真气,像熔解了的金子一样,刚坚而柔
顺地从小腹胞中穴里任督二脉升起。一道出会阳经,沿腹部经穴而行,通过胸、头而至承浆
穴,然后环绕口唇,上至龈交穴,再分注于双目下,与督脉相交。另一道则注入阴经,自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