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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惜孤女”,舒序本作“怜孤女”,小异。第四回程甲本作“判断葫芦案”,舒序本则作“乱判葫芦案”,虽一字之差,但文意分量大不相同。第五回程甲本作“贾宝玉神游太虚境,警幻曲演红楼”与舒序本文字不同。又,程甲本第十八回“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伦乐宝玉呈才藻”,舒序本则作“隔珠蔗父女勉忠勤,搦湘管姊弟裁题咏”,也一字不同。应该指明的是,舒序本总目中第四十回无回目,正文回目同程甲本。另页有回目“夏金桂计用夺宠餌,王道士戏述瘵炻羹”,此应为第80回回目。由于原总目遗三页纸而无法推考其具体内容。
关于舒序本所存四十回正文与各本之间的差异,可参阅俞平老《读红楼梦随笔》(见《俞平伯论红楼梦》第三十四、三十五节《记吴藏残本》,上海古籍出版社第766—777页),限于篇幅不再造录。我非常同意俞平老的下述结论:
如上言回目不同,也可以看出。即如脂本本来矛盾的地方,它也没改,尤为显证。……可见它的底本,的确也是个脂本。
三、舒元炜序中的“数尚缺夫秦关”的文献价值
舒元炜序本《红楼梦》是新红学诞生以来八十余年问所发现的珍贵抄本之一。尽管抄本只存前四十回,舒序文采和内涵逊于戚蓼生序,但其所透露的信息则是戚序和梦觉主人序所无法媲美的。我个人认为,这部抄本和舒序的重要价值,可以从下面几个层面来解读。
(一)、从早期脂评抄本本身的价值来说,舒序本的发现、影印,不仅增加了脂评抄本的数量,更重要的是为《红楼梦》成书研究提供了新的证据,推动了“成书”研究的深入。
(二)、舒元炜序中明确说到这部抄本是他与弟弟舒元炳(澹游)客居著名藏书家玉栋(筠圃)家的时候协助主人抄录的。玉栋家藏仅存五十三篇,又从邻家当廉使处借了另外二十七回,足成八十回本。同时也告诉我们当时过录、收藏《红楼梦》抄本的人远非玉栋一家,邻家“当廉使”家也藏有一部。这个传抄过程为我们了解早期抄本流传经过提供了可信的根据。
(三)、舒元炜序本封面书名及各回鱼口均题为“红楼梦”三个大字,说明早在清乾隆五十四年之前已有了《红楼梦》这个书名,打破了以往某些学人所认为的八十回抄本皆题为《石头记》的神话。
(四)、尤为重要的是,舒元炜在序中写道:
惜乎《红楼梦》之观止于八十回也。全册未窥,怅神龙之无尾;阙疑不少,隐斑豹之全身。然而以此始,以此终,知人尚论者,固当颠末之悉备;若夫观其文,观其窍,闲情偶适者,复何烂断之为嫌。矧乃篇篇鱼贯,幅幅蝉联,漫云用十而得五,业已有二于三分。从此合丰城之剑,完美无难;岂其探赤水之珠,虚无莫扣。……就现在之五十三篇,特加�校;借邻家之二十七卷,合付钞胥。核全函于斯部,数尚缺夫秦关;返故物于君家,璧已完乎赵舍……
这段序文中多处用典,但关乎《红楼梦》成书的重要之处则在“数尚缺夫秦关”六个字。所谓“秦关”者,原指秦代所置之关塞。张华《萧史诗》有云:“龙飞逸天路,凤起出秦关”。李白《登敬亭北二小山诗》云:“迥鞭指长安,西日落秦关。”但舒序中所用“秦关”二字乃是“秦关百二”之典故的略写,“原典出于《史记·高祖本纪》……此百二即一百二十之简称。”(见《俞平伯论红楼梦》,第767—768页)俞平老指出:
详述这第三段,因这话是重要的,乾隆末年相传《红楼梦》原本一百二十回。这跟我以前所想到所说过的稍有不同。……跟程伟元说的有些相合。……我从前以为这是程高二人的谎话,现在看来并非这样。
俞平老乃诚实学人,他由舒序的“数尚缺夫秦关”出典得出的结论令人敬佩不已!
四、玉栋、舒元炜兄弟与当廉使生平线索
当今天大家有幸获读舒元炜序本《红楼梦》的时候,我们固然要感谢舒元炜为我们留下这篇重要的序文,并以他的序文命名这部抄本。但是我们不该忘记这部抄本的原主人玉筠囤和他的邻居“当廉使”,因为如果不是玉筠圃的提议并出示所藏五十三回,不是他主动去借另外的二十七回,那么舒氏兄弟一是无缘得见八十回抄本《红楼梦》,也无法参与到这部抄本的迻录。可以说这部抄本的主人是玉筠圃而非舒氏兄弟,今日之命名“舒序本”已有“喧宾夺主”之嫌。
筠圃,即玉栋,字子隆,号筠圃,内务府正白旗汉军人,原襄平(今辽阳市)姚氏。清乾隆十年(1745)生,嘉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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