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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
袁珙不理,走到门口,又甩过来一句更难听的话:想当婊子,就不该再指望立牌坊。�
这话骂得朱棣极为狼狈,恼也不是,忍也不是,又恰恰被迎面走来的道衍听去了,更觉难堪。�
倒是道衍和尚打圆场说:“你这疯道人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辱骂未来的真主!”并一把拖住了他。�
道衍说:“有些事,是只能做不能说的,更不能未做先说,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燕王求贤若渴,差点给你下跪了,你还要怎么样?”�
袁珙这才缓和下来,对朱棣深深一揖道:“既然这样,贫道从今日起,就供燕王殿下驱遣了。”�
朱棣说:“不是我驱遣先生,而是靠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呀。我现在好像被人放在火上烤,被人防范的滋味,极为难熬啊。”�
袁珙说:“何不反过来,把烤你的人放到火上烤啊?”�
朱棣眼一亮,说:“请先生教我。”�
道衍说,当年刘玄德与请葛亮隆中对策,尚有茅舍三间,今宏议天下大事,在这黑漆漆的牢旁中,不大雅观吧?�
朱棣大笑:“可不是,都怪我太心急了,走,快请。”他左手挽着袁珙的胳臂,右手牵着道衍,无比亲热地跨出门槛。�
五
程济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他坐牢坐得心安理得,不怨天不尤人,每天乐呵呵的,把监牢当成了书斋,不是看书,就是不停地写。�
方行子今天又是男装,英气逼人地来到刑部大牢,她挎着一个饭篮子来探监,她是常客,上下打点得好,又有齐泰、方孝孺的关照,他来探监,如走平地。�
牢头一见,忙赔笑地迎上来说:“方公子又来看程教谕了?”�
牢里伏案写字的程济听到了狱廊里的对话,知道又有好吃的来了。他放下笔,向狱廊望着,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
方行子把一些散碎银子塞到牢头手中,问他,没亏待程先生吧?�
“哪能呢。”牢头满脸堆笑地说,“有方公子关照,敢不尽力。”�
方行子心里想,说什么我关照,真正起作用的还不是银子!她告诉牢头,你倒不必看我的面子,程先生命中该有此一劫,不久他就会飞黄腾达,你对他好点,他不会忘记的。�
“我明白。”牢头很明白这个理。他碰上的这种朝云暮雨的事太多了。打入这刑部天牢的大人物,你还真不能一碗凉水看到底。真是祸福相倚,死鱼也能翻身,今天是阶下囚,明个早上皇上一高兴,又是一品高官了。从前的礼部尚书温大人就是个例子,洪武皇帝都判了斩立决了,谁都等着看他在午门外杀头出红差那天了,却不想,皇上头天晚上不知做了个什么好梦,忽然一道圣旨下来,赏还家产,官复原职!只因为牢子可怜他满头花发,在他入狱那天晚上给他送了一碗鸡汤,这下子他走运了,事后温尚书送他一百两银子酬谢,还由牢子升到了牢头,眼下他手下管着十七个牢子、两栋十八间牢房呢。�
方行子这是第三次听他表白自己的历史了,她乐了,对他说,所以呀,好人终有好报,可千万别以一时一事论英雄,多给自己留点后路,犯人也是人啊。�
牢头说:“这话在理。”他把方行子引到程济的牢前,打开门锁,说:“请吧,方公子。不用着急,想聊多久都行。”�
《永乐大帝》第六章(7)
程济见方行子进来,连忙道谢:“又麻烦小姐来探视……”�
方行子望望走廊里的牢头,“嘘”了一声,让他别叫小姐。她帮程济把案上的文房四宝收拾起来,摆上带来的酒菜。�
程济说:“这哪是坐牢?倒像是住南京的会宾馆了。我不知该怎样感激小……啊公子了。”�
方行子说不必领她情,跑跑腿而已。给他打点、送饭,是方孝孺和齐、黄两位大人关照的。�
程济感慨不已,自己算个什么人物,值得惊动他们这几位当朝重臣垂顾啊!�
方行子说,一是他的人格。本来她父亲已决定私自放他逃走,齐大人也暗示可缓两天派人去缉拿他。可程济却不逃命,有胆魄自投罗网,击登闻鼓上殿,他的脾气、勇气太像他们几个人了,自然被视为同类,高看一眼。�
程济吃着饭又问,第二呢?�
方行子说,他给皇上上疏的内容,也正是他们几个所忧虑的,大概因为英雄所见略同吧,他当然受器重。�
方行子又从篮子里取出些纸、墨,嘱咐他好好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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