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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的黄埔陆军小学,这所学校由两广总督兼任总办,规格不低,派头不小。他若好生挨到毕业,将来当军官,混出点名堂并不难。可是他天生就不安分,暗中偷看中国同盟会的机关刊物《民报》还是小错,他居然与姓韦的监督对着干,带头剪辫子,闹食堂,这就是大逆不道。张竞生被黄埔陆军小学开除后,他认为革命要冒险,也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毕竟清王朝太腐败太无能了,它不灭亡简直就是没有天理。于是,他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与另一位同学结伴前往新加坡,投奔孙中山。孙中山并没有接纳这两位懵懂青年,此前他得到消息,清廷已派枪手到新加坡暗杀他,出于防范,他以养病为由,对来历不明的客人一律避而不见。张竞生在新加坡挨了一个多月,最终耗尽盘缠,一无所获,惟有怅然而返。他回到饶平,服从父亲的命令,娶了一位十五岁的女子为妻。在回忆录《浮生漫谈》中,他这样描述自己的新娘:“我娶她那一日,她的容貌,虽未像某先生所说的那位她,如猴子一样的尊容。但我的这一位矮盾身材,表情有恶狠狠的状态,说话以及一切都是俗不可耐。我前世不知什么罪过,今生竟得到这样的伴侣。”这种盲婚,毫无爱情基础,很难让他留恋。他决定逃避家庭,去上海求学,入法国教会所办的震旦学校。一学期后,他不安分,跑到北京,考入京师大学(北大前身)法文系,谋求更进一步的深造。当时的京师大学,就像是一所官办的大私塾,从教制、师资到课目的安排都乏善可陈。学生得闲,不是逛八大胡同,就是请吃请喝,忙于交际应酬,为将来做官预先垫步。张竞生烦闷得要死,便去藏书楼把尘封的佛经大阅特阅,直读得满头雾水,如堕五里雾中。他居然在那所禁锢甚严的藏书楼中发现一本德文奇书,此书将世界各民族的女子阴户影印为图像,赘以说明,多方比较研究,这本书让张竞生大感好奇,也大开眼界,他日后从事性学研究,这可能是最初的起因。除了此番刺激,还有一个刺激也找上门来。有一天,革命党人张俞人找到张竞生,告诉他,汪精卫因刺杀摄政王载沣,被囚禁在刑部大狱里,极有可能被杀头,同盟会拟设计营救,请他从中出力。张竞生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此事万分机密,他竟能参与,喜的是他所救助的是一位伟大的革命党人。当时,陈璧君(汪精卫的妻子)和方君瑛已潜入北京,具体计划是:陈璧君出巨资(大约一二万元)给一位可靠的党人捐取主事一职,然后为他谋求刑部监狱官的实缺。这样一来,就有机会接近汪精卫,寻隙将他放走。这个迂缓的计划好像是出自于笨蛋的头脑,虽有一点想象力,却毫无可行性,终于作罢。1911年10月,武昌新军发难,汪精卫获释,张竞生加入汪氏组织的京津保同盟会,得到汪的赏识。待南北议和,汪精卫推荐张竞生充任南方议和代表团秘书,事成后,即鸿运降临。1912年,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稽勋局遴选合格的革命青年以官费生资格赴东西洋各国留学,公布的头批二十五人名单中为首五人是:张公室、谭熙鸿、杨杏佛、任鸿隽、宋子文。张公室即张竞生,他名列榜首,可见当时的中华民国临时政府对他是何等器重。
险些成为革命者(2)
刚到法国时,张竞生想学外交,有位好友劝他学习社会哲学,这一选择也合乎他的心愿。巴黎大学的哲学系太自由了,他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闲暇,完全可以心猿意马。他起初想到邻国比利时去学园艺,又想兼修与哲学风马牛不相及的医学,将来好寻求一个切实的职业。他修完医学院的预科,只能算是过屠门而大嚼,然后就打消了做医生的想法,这一放弃令他终生引以为遗憾。学医期间,有件事令他记忆深刻,仿佛一道阴影久久挥之不散。某一回,他参观解剖室,好戏谑的友人手执利刃对那些尸体横切竖割,他看在眼里,顿时感到反胃,更过分的是,那位友人用刀尖指着一具女尸的阴部说:“不知你生前用这玩艺害了多少人,到今天竟沦落到如此下场,任人宰割如砧上肉!”张竞生闻言,悲愁和痛惜之情齐集三寸灵台。巴黎情场
虽生长于乡间,张竞生先后在上海、北京等地求学,也算是有点见识的,再加上他本###漫,是个多情种子,到了花都巴黎——全世界猎艳者的第一天堂,他肯定有所斩获。他的回忆录《十年情场》对于自己在花都“打过一些性欲的擂台”津津乐道,描写极其大胆,儿童不宜的地方非常之多。张竞生好与女人玩精神恋爱的游戏,他初到巴黎时,住在“人家客店”,对一位学图案的女子发生兴趣,那女子声称要守身如玉,张竞生自惭缺乏手段,便只好偃旗息鼓。其后不久,他在海边的一家咖啡店认识一位娇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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