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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个娃娃!最大十一岁,最小两岁不到!看来皇上还真是高估了这个成天混在女人堆里的河东王。窦宛暗地希望自己和皇上别白忙一场,但有时一看到河东王对其他女人细声说话,她妒火一起,又恨不能马上把罪名栽在郁云寿头上!
第三,最重要,同时也是最悲哀的。郁云寿认定窦宛跟他是“同性”,所以他在窦宛面前说话可以不用修饰言辞,凡是良家妇女听不得、但他又爱说的低级笑话就全数往她头上浇,偏偏窦宛又死要板出一脸森严、无动于衷的马耳东风样,这让喜欢恶作剧的郁云寿更变本加厉了。
总归一句,在皇宫里的窦宛比在河东王府里的窦宛多了十倍不止的尊严。
譬如目前正是午膳时间,府里地位较高的人大部窝在自己的厢房,等着仆人送餐进去给他们用,但是窦宛却不知道要到哪儿用膳,身为郁云寿不请自来的贴身侍卫,她没有独立的卧铺,除了晚上熄灯后才能进王爷的厢房打地铺外,若无郁云寿的应允或召见,没人能随意进出他的厢房,当然更不能端着一只碗蹲在他的门前用餐。
莫可奈何之下,窦宛只好跟着长工和门卫到男用食堂去用膳,她不介意啃大麦饼嚼咸菜,但筑在食堂后面的猪圈和牛栏常常令她食不知味,若遇到起风时,简直得憋着气才能进食,因此窦宛常常捧着食物挨在树根下用餐。
现在,她咽下了最后一口饼,将头顶上的帽子挪下了一寸以便遮阳,背倚着树干休息着,不知觉地便睡着了。
“啊!别人躲在房里用餐,子然躲在树下纳凉,好一个风雅兴致。”
睡得正熟的窦宛被人声吵醒,神智混沌地扬起首来,昱昱高挂的晴阳刺烈得令她睁不开眼,直到她的眸子渐渐适应了强光,认出来人后,她才从容地扶正帽子,起身拱手致敬,“王爷有何吩咐?”
郁云寿见窦宛正经八百地跟自己打躬作揖,有点烦了,他收回了踢着石子的脚站稳后,才仰头指着天说道:“吩咐目前是没有,只是天气这么迷人,不出府尝鲜玩玩未免可惜了老天的好意。走,咱们出去逛逛。”说着,伸手一抓扣住了窦宛的手,转身强拉着她往马厩走去。
“王爷想去哪儿,在下自当奉陪,只是……是不是该通知沈夫人一声?”
“不需要,只是去抓鱼罢了;我昨夜想到了一个新招术,但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还有,你那只海东青顺便借我用用。“郁云寿说着露了手中的荣麻捆绳给窦宛瞧。
“王爷要它作什么用?”
郁云寿转头莞尔一笑,一副神秘状,“届时你就会知道。”
他们骑了一个时辰的马来到黄河口岸,郁云寿要窦宛跟捕鱼的渔夫交涉,问他有没有新鲜肥美的河豚肉可买,这时她才弄清郁云寿的用意,他打算先喂海东青河豚,然后再要它去抓!
就窦宛的知识所及,河豚是属近海的鱼,但在四、五月时会涌进黄河,逆流产子,听人说过,这时期的母河豚特别肥硕,其细致的肉质与鲜美的味道无拟可比,但是,毒性也最强,若让人误食到的话,会在很短的时间内丧命。而她又还未正式训练海东青,若它禁不住诱惑一口吞下鱼的话,就惨了。
窦宛想到这一步后,忧心忡忡地看到郁云寿一眼。
但此时的郁云寿兴致高昂地将海东青抱在怀里,试着将荣麻绳套在海东青隼的脖子上,但他连死结都不会打,活结是更别提了。
他笨手笨脚试了三回后,像没耐性的小孩子闹起性子了,“这绳子怎么搞的,老要跟我作对!”他怒目瞪着绳头。
冷眼旁观良久的窦宛曾怀疑他在装蒜,见郁云寿是真的不会打结后,才上前跪在他身旁,示范给他看。
他将结拆了重新打过,笨手笨脚地试了三回才顺手起来,“太好了!原来这么容易啊!”他兴奋地看着手上完成的结,冲着窦宛咧嘴一笑。
他的笑蕴藏着无边的魅力,就像天上的太阳把窦宛整个心房都照暖了。窦宛一时昏头了,为了讨好郁云寿,让他开心,竟眼睁睁任他将绳结套在海东青的脖子。
郁云寿以双手揉挲着局促不安的隼,轻声地对它说话,就像情人细语似地;这时,窦宛倒羡慕起自己的隼来了,她恨不得能和它交换身份,下水去为他捕鱼。
正当窦宛的心思全都绕在郁云寿的身上时,一串警钟忽地在她脑子响了起来,她忆起了自己的身份、任务及进河东王府的目的,忆起了万忸于劲及拓跋仡邪的警告,随即强迫自己收心,回复正常,然后面无表情地监视着郁云寿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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