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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带上一股愠色。“是,昨夜。如何能够不来。今晨返京收到急信,怎的也要找你算账!”
他板着脸沉声,抓住我的袖口猛地一拉,眼睛怒瞪得撑开了眼角处贴合的伪装,扯成一条翘起的粗线。
“哎呀——”
急得我伸手去按,却被当面一掌恼怒的甩开,顿时伸着手,愧疚站在那里,几到无地自容。
一向是无用。数年累赘,只做人身后的拖油瓶……临到终究遇事,还因为自己的一时意气一次心软,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抱歉……下次,不,没……我……”
“再没有下次,休想再有下次!”
话被急促喝断,闻哥伸手捂着一边的眼角,向四周匆匆看了,压低声音道,“都答应过什么……你忘了,能忘了?”
没忘。
不敢忘的。
说了放弃的事,未敢有过食言。
急切的摇头否认,却又不免惶急,无论为了什么理由都是做了,难道他以身涉险……就是为了特地怒吼来教训我这个?
“胡闹,你胡闹!”
他瞥了眼一旁柳氤飞,抓住我胳膊使劲拽到门口,站在帘后的阴影里,借着外面的杂音将言语的声量藏的更低,“那为什么?没忘,你,你可真是……我才一走开,前面多少次嘱咐的,全白说了么!”
没答上话来。
“不许插手我的事,谁许你擅自插手的?”他的声音虽低,却是字字咬牙,直扎进耳朵,“理会范师傅作甚,难道不知道,到底是谁欠他们的……总不是你!”
一时呆立。
我虽驽钝……却也终知善意。
是这些不顾场合、不顾安危、也要红着眼睛劈头盖脸说出的话,唯发自一个人真正心底的关怀,多少年、多少事……
身边如今还剩了谁,诚然待我如斯。
汩汩暖意在心底流淌,虽然百般不合适宜,却无法止休。
只站那红了眼圈,惶立到对方实在着了急,把眼角的裂痕越撑越大、几乎露出原本那双漂亮上挑的丹凤眼型——才不得不“嗯”了一声,立刻见闻哥几乎是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的干瞪眼,半晌方吐了一口气,“罢了,以后再说!现在只告诉我——周子贺此人,几分可信?”
何故夭夭'二' 几分可信。
我不由向场上看去,远处的观礼台上,今天那个改穿了一袭墨玉鹤袍的人,正对着明显是齐鹏和玲珑郡主所在之外的某个方向沉思,夹在那一片不时起身探看、坐下交头接耳的人群中,显得尤为萧索。
桃花会开始至今,他一直是这个模样,几度叫人以为在哪儿丢失了魂。比试初始时,身旁尚不时有交好的大人来找着搭话,却被他总心不在焉的样子拂去,只到最后,就留了礼部尚书大人独坐在一片喧闹的人群中,极其罕有的独自消沉。
我默然望着那个方向无语,相交至今……
却也不知他几分可信。
根本从未信过,信任二字……又从何谈起。
以往,我以为他不过算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官宦子弟,游介于书生文人和富家公子哥之间,总之在周肃夫这块金字招牌的庇护下,知书达理,便是他顺风顺水的当了礼部这份既荣誉高贵又得尚奉谦俭的公差。可惜就如他这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官差,其父在朝权重一天,他就绝不可能有超越的机会,而其父若是一朝倒台,他覆巢之下,也绝不可能再为景元觉重用……
终了,他不过是个尴尬的无奈人。
就一直这么以为的。实话说,无论是虚情还是假意,朝中数月周旋的人里,对他,我谈不上上心。
……所以直到昨夜,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
当真离谱。
是周子贺,这个周家唯一的儿子,更切身的一直关心考虑着周家的处境,而不是他那位位高权重、老谋深算的父亲。
越是细想,越是生出丝丝后怕。
官场上,是他,在一直小心翼翼在维护周家的关系,在顺风时谨言慎行,刻意保持了低调,不去招人闲话,在背风时泰然镇定,有条不紊一切照常处事,仿佛自家阵后,最安稳的一颗磐石。
家门里,是他,在一直清楚明白的担忧着周家的危险,再是表面温如清茶,暖如清风,却是始终怀着小心提防了别人,相交如我,即使发现事态有疑,他也是忍着不曾轻易说破,如常谈笑,直到事发,孤身一人紧追前来……
唯一的唯一,他不过错在,误以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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