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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叹息:“果真是江南好风物,颐养出人才——‘翩翩声名天下赫,楚楚公子四俊才’!”
只恨我晚生了二十年,不在那条扁舟之上。
如今周肃夫和陈荀风都年过不惑,仍是人中龙凤,风姿过人,再看画上那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四人,当年初初名动天下,将是何等的精彩!
“翩翩声名天下赫,楚楚公子四俊才……”
重复一遍这两句二十年前广为流传的诗句,陈荀风看着画,默然不语。
“……陈大人是不是忆起了过往?”
我看他神色,轻声问道。
陈荀风似未听到般,仍旧盯着画。
我随他目光看去,画上那船首那一袭绿衣指点江山的青年,英姿勃发,眉宇间淡淡勾勒着少年人刚刚蜕变成年时的几分青涩,几分对将来的向往,和几分昂然自信。
再看看眼前人,清俊不减当年的脸上,眼角已爬上细细密密的皱纹,一双眼睛仍旧清澈,却带了岁月累下的积淀和荣枯历后的沧桑。
不由黯然。
二十年……
弹指一挥间。
一人殿试头名却依靠妹妹成了当今权臣,一人浪子行游却创办了毁誉参半的同文书院,一人代不为官却尚了公主成了驸马庆德侯,一人寄情丹青却因此青云直上历经宦海沉浮……
可那画中的青年才俊,永远都是二十岁的得意才子,不知此后的造化弄人。
人世,无常。
我在沉思,身后忽然传来陈荀风失笑的声音。
转身,看他对着自己的画作摇头不已,竟吟出一首诗来。“看画不觉时日慢,对镜才知岁月短,老来方忆少年时,少年不再白发染……”
我不知说什么才好。
听过那些故事的人以为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生传奇,经历那些故事的人,怕只当那是……
太过无奈的过往吧。
陈荀风吟毕,苍然一笑,人对着画,眼光却悠远不知所在何处。“罗放操劳过度,英年早逝,燕鸿牵连淙王,罪获谋逆——江左四俊,如今也只剩周肃夫与我这一双老头了。”
“陈大人……”
二十年的风雨,不是我这个小辈可以议论的,我讷讷出口,就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看见他微笑中的苍凉,心中只觉抽痛。
“陈大人可别说笑话,您明明满头的青丝,丰神如玉,要不是眼底积淀的睿智,看起来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哪里说得上一个老字?”
我笑道。说周肃夫是老头无妨,但说陈荀风,哪怕是他自己,我也不敢苟同。
陈荀风被我强词夺理,愣了片刻,最后还是笑了笑。
“还是要看见苏大人这样的少年人,才觉得跟着年轻了。”
当下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伤感之事。我转而去看另一幅画。
另一幅画是一幅长卷。上有百丈飞瀑凌空而下,气势汹涌锐不可挡,然而一汪深潭嵌在瀑底,将溅起丈余的水花牢牢包住,万马奔腾,霎时转入无声静谧之中。
视野开阔,布局大气,留白得当,最难得的是此画能由动入静,意蕴绵长。
我立时佩服无比,心中不住地叫好。
刚要开口夸赞,眼角撇到了画底一角。深潭边有古松,古松下有巨石,巨石上有一张七弦琴,只有婴儿小指大小。
看见那张琴,再看那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我疑窦顿生,陈荀风当世名家,断无胡乱作画的道理,可这画不合道理啊,有谁会在声响如此巨大之处弹琴?而弹琴之人,又去了何处?
“这……”
我疑惑的看向陈荀风,陈荀风看见我刚刚目光所指,抿起了嘴唇,略微颤抖。
这恐怕也不是一个太好的故事。
我识趣的不再询问,甚至也有点后悔起刚才对前一幅画的刨根问底。将画作置于屏风后面,虽然不能说是有意遮掩,但也是主人不想时时面对吧。
看来不便再在此处纠缠了。
“陈大人,苏鹊倒是有些腹饥了,天冷,这就跟陈大人讨两杯暖酒喝喝。”我拱手笑道。
陈荀风目光从惆怅变回温和,顿了一会,看着我说道:“听闻苏大人这阵子身子不大好,酒就算了,老夫洗手作了鱼汤。”
我呆了一呆,陈荀风就算再随和,毕竟也是当朝三品寺卿,竟然让人家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