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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小八的脚步声吧!杜涛的鼾声此起彼伏,我再也没有了睡意。空气沉闷,忽然想出去走走。哪管到上面同小八聊聊天,也比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里,给杜涛当更夫强。
这样想着,我穿上了外衣,走了出去。摸索着走过一条漆黑的走廊,来到楼梯口。这才隐约地看见一片有限的夜光洒在脚下的台阶上。
我走了上去,在旅店的大厅里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大厅的尽头是一片雪白的墙壁。在墙壁上有两扇窗,透过玻璃能看见一片黑森森的植物的影子。
好奇心驱使我走上前去。推开窗户,一股阴凉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窗外长满了挺拔的小树,树与树的间隙中生长着绿色的植物和杂草。
可以想象,如果换做白天,旅店后院的景色一定是风景秀丽的。然而,到了晚上,这里所释放的则是一种阴森森的气息。
头下意识地向右转去,视线落在一扇小门上。这扇小门裂开了一条缝,好像刚刚被人打开过。
是小八吗?
冷风从门外灌了进来。〃吱呀〃一声,门被完全打开了,仿佛在黑暗中隐遁着一双无形的手,为我打开了眼前的这扇小门。
门外的世界黑森森的一片,身前是一片黑茫茫的树林。视线无法越过眼前的树林落到前方的更远处。也许它与远处的山脉相连;也许这里是走向死亡地域的入口。
大腿像被电流击过似的,一阵酥麻,是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我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电话竟然是杜涛的。
杜涛在我离开房间后不久便醒了,他盘腿坐在床上,盯着正对着他的墙体发呆。
杜涛回想着睡梦中的他的父亲,想着想着就对他视线里的墙体产生了怀疑。他觉得那面墙有点不对头。
房间里其它的三面墙体都是光秃秃的一片雪白,唯有这面墙被一层红色的大绒布挡住了,就像是两块巨大的窗帘。杜涛下地掀开了它,把脑袋伸了进去。绒布后面的风景依然是一片雪白,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面被遮掩的墙体上挂着一幅画,一副逼真的景物素描。
杜涛先是觉得画中的人物眼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画中的人越睁越大,红润的脸色也渐渐变白。
突然,杜涛猛地拉开如血般的帘布,激动地喊出两个字…爸爸。
杜涛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幽幽地回想着。
画中人正是杜涛的爸爸…若干年前被大山吞噬的科考队员。
〃怎么会这样?你父亲的画像怎么会挂在这家旅馆的房间里?〃接到杜涛的电话,我便从旅店的后院折返回来。
杜涛没有出声,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这幅画。当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意外地发现了自己亲人的画像时,心情会是怎样的?难以想象!
〃你们在看什么?〃冷冰冰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我一激灵,杜涛的身体也跟着一抖,我们几乎同时转过头去。
小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外,她那张苍白的脸依然冰冷,一双大眼睛越过我打量着杜涛。
小八的年龄,看上去应该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但神情里却透出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沧桑。
她为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杜涛?难道是一见钟情?
杜涛被小八看得有些尴尬。他极不友好地质问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杜涛正在气头上,他还要往下说,见我跟他使个眼色,便将到嘴边的话又憋了回去。
〃你们认识这画上的人么?〃小八似乎对杜涛的质问无动于衷,倒是对我们看完这幅画后的反应产生了〃兴趣〃。
〃不,我们不认识。〃杜涛搪塞,然后话锋一转,反问道,〃莫非你认识这画中的人?〃
杜涛问:〃好端端的一幅画为什么要用红帘子挡起来呢?〃这也是我想问的。画就是给人看的,挡起来算怎么回事?
小八沉默了半晌,然后幽幽地说:〃二十年前在这家旅馆里有一位漂亮的女孩…春凤。春凤当时是这家旅馆里的服务员。在一个黄昏时分,春凤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画中的这位男子就是其中之一。后来春凤知道他们是一支考古队,要走进阎王山深处的原始森林里考古。春凤与画中的这位考古队员一见钟情,持续多天的梅雨,阻住了考古队进山的脚步,也让一对男女的感情迅速升温。终于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在这间房里,二人发生了关系。〃
虫工木桥◇。◇欢◇迎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