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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白麻棉衫的别夕,轻缓道:“先生,怎的想到要在这夜里出来了?”
苍双鹤垂下眉宇,回身对别夕莞尔一笑,那一双夜里不现于外的眼,此刻竟是与白天里全然的不同,色浅,微带若狼般的光亮。迥异与常人。
“若我令你进去陪在晏亭左右,你可会去?”
听闻苍双鹤此言,别夕一愣,随即垂首浅笑道:“先生吩咐,别夕定不会推脱。”
苍双鹤那别致的眼闪着炫目的光泽,看着别夕轻缓一笑,“若你不惧,便让张效带你进去。”
别夕微微侧了头,半晌轻声问道:“我可以问问先生是在担心什么么?”
苍双复又抬眼看着那随风摇曳的宫灯,半晌轻缓道:“你的样貌能遮了他的锋芒。”
听苍双鹤之言,别夕一愣,随即点头应道:“别夕明白,这便去了。”
尽管别夕目不能视,苍双鹤待他也同寻常之人一般的态度。点头看道:“公子野心性狂傲,受不得太多闷气,你拦着些晏亭,别逼急了那人。”
别夕点头承下,随即若常人一般迈步向前头乐音啸天的承恩殿走去。
目送别夕离开之后,苍双鹤垂下眉眼轻缓道:“出来吧。”
暗影之中有一个瘦高的身影抱剑缓步走出,声音公瑾道:“先生。”
苍双鹤洒然转身,对来人淡然一笑,“你这功夫再好也是瞒不过别夕的耳力,若待他有心结,下次再离得远些。”
抱剑而立的曾胜乙朗笑道:“属下的心思从没有瞒过先生的时候。”
苍双鹤轻轻挥手,迈开步子向花园隐秘处的亭子走去,边走边轻声说道:“时值公子野入我大央,想来晏亭作息不定。倒是让你跟着劳顿,且晏亭刻意相逼,公子野不出三日定会离开大梁,此人平生好颜面,若晏亭逼其甚急,想来公子野离我大梁之时,便是晏亭多事之日,那几日我会遣别夕到她身边,只你不提,别夕便不会纠葛旧事,十五日之内,我会把别夕招回来,你二人即便私下无人之时,亦当不相识便可。”
听苍双鹤的说法,曾胜乙微微敞臂垂下抱在怀中的符箓玉首剑,神色略沮丧,却还是恭敬应声道:“属下遵命。”
行至垂着帷幔的亭子中落座,伸出若玉雕的长指轻敲着身边的石台,抬眼,目光灼灼的盯着曾胜乙浅笑道:“置别夕到晏亭身边并非因为信不过你能护他周全,殁先生隐蔽甚久,待到别夕过去之时,可引殁先生到其眼前相助,至于晏亭偶得的柴安虽有真才,却需时间打磨,无法从容应对眼前晏亭不熟之事,且别夕若到了晏亭身侧,是以其好友之身,便于贴身护在其身侧。”
听苍双鹤之言,曾胜乙微微动了动面上的表情,半晌才沉声道:“先生,上大夫有特别的癖性,居太行无人之境,常不见世人,喜好独居,即便是晏忠也无法进其寝室,恐别夕他……”
苍双鹤笑曰:“别夕自会处理。”
曾胜乙眺望了远处灯火通明处,半晌突然想起了这些日子萦绕心头之事,拧紧眉峰,轻声小心道:“先生,有句话属下一直未曾同你说,眼前又值筵席才想起,上大夫恐不善饮酒。”
苍双鹤搁在石台上的手微微一顿,侧头颦眉看着曾胜乙小心翼翼的表情,随即恢复手指敲击石台的动作,沉声道:“初次于府中画舫间饮酒,观其面色却是
**不同于常之处,此事我已经记下,是日繁忙,倒也未曾**你且再探探,若只是不谙酒性,配些醒酒的药材便可,若是其他之症,再另作他想。”
曾胜乙点头应了,半晌盯着苍双鹤那双别致的眼轻叹口气:“恐睿王忌惮先生,便是因为先生这一双眼,先生本无与他争天下之心,他实在不必这般的小心待您!”
苍双鹤莞尔一笑,那一双闪着别致光彩的碧眼略略的睁开,看着曾胜乙莞尔道:“你怎知我没有与他相争的心思?”
原来说的肯定的曾胜乙被苍双鹤这样一问反倒愣了一下,半晌压低声音,小心试探道:“先生那鼎莫非不是为睿王所集!”
浅笑以对,不应亦不驳,看得曾胜乙愈加的猜不透,半晌也浅笑出声道:“属下多言了,不管先生作何决定,属下只知道先生是主人便好。”
暗流涌动,曾胜乙从未看懂过眼前之人,可他却是心甘情愿为其出生入死,初期还能说出所以然来,时日久了,那种心甘情愿竟成了一种习惯,其实真的随侍左右很久了么,细细算来,不过三年罢了!
彼时承恩殿内,晏亭看着温文浅笑,挨靠在自己身后的别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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