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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拿着枕头捂着脑袋也睡不着,她便忽地坐起来:“来人!”
“娘娘有什么吩咐?”冯保疾步来到床边,这些日子辛情睡不好,他便每夜亲自守着,白天辛情午睡的时候抓紧时间打个盹而已。
“冯保,给我传令下去,不准在凤凰殿附近弄出动静来,否则严惩不贷!”辛情说道。 “是,老奴明天一早便传命下去!”冯保说道。
“嗯!”辛情躺下了,想了想说道:“冯保,你不用夜夜在这儿守着,娘娘我没事!” “谢娘娘体谅,老奴没事!”冯保说道,“还请娘娘早些安寝!”然后退至一边去了,面上是担心的神色。这凤凰殿附近一直以来除了更声便没有任何响动。
第二天一早冯保让小太监去负责打更巡检火烛的惜薪司找了总管太监,让以后到了凤凰殿附近不得弄出响动以免影响贵妃安睡。
更声没有了,辛情还是睡不着。
这天半夜忽然坐起来,起身下床。冯保以为她又犯了夜游症,却听辛情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跟我作对,非要半夜钟声不让我睡觉。”
“娘娘?”冯保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
“怎么?”辛情问道,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回娘娘,近些日子更声已没有了,殿外并无任何声响!老奴以为~~~”冯保停住了。 “没有声响?”辛情狐疑地看看他:“你确定?”
“是,娘娘,老奴确定,老奴以为娘娘怕是做了恶梦,梦中听见声音。”冯保说道。
“你是说本娘娘撒癔症了?”辛情恶声问道。
“娘娘,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殿外真的没有声音!”冯保说道。
辛情没理他,穿了衣服走出凤凰殿,站了一会儿又满脸不解地回来了:“难道,真是我做梦听到的?唉~~最近怎么总做这种梦!”
“娘娘为后宫操劳,怕是用心太过。依老奴看,娘娘也要顾惜凤体。”冯保说道。
辛情长长叹了口气,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床幔,直到天色微微亮了才睡了过去。
冯保不敢隐瞒,忙向拓跋元衡呈报了。拓跋元衡当晚过了半夜时分来到凤凰殿,果见辛情用枕头捂着脑袋翻来覆去睡不着,立刻便黑了脸。
当晚,拓跋元衡即刻宣召太医入宫,然后下旨宫中及京城所有寺庙更声暂停半个月。从那天起,拓跋元衡每晚驾临凤凰殿。
不知道是圣旨起了作用还是拓跋元衡的帝王之气的作用,这半个月辛情每晚都能安睡了,也渐渐有了精气神。凤凰殿上上下下总算慢慢放了心。
半月之后,辛情又好好睡了三个晚上,第四天晚上子时更声刚刚敲过,辛情忽然睁开眼睛,直挺挺地起身,动作僵硬地下了床,也不穿鞋,目光呆滞地走到殿门口,慢动作似地拿下门闩开了殿门,直直地走了出去。满殿的奴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又不敢叫醒她,只得小心地跟在后面,冯保让人跟紧了贵妃,自己跑着去禀告拓跋元衡。
辛情这次却不是去凤凰殿的小花园,而是出了凤凰殿的范围,直挺着身子走进御花园,她一身白色的宽松中衣,头发都散在身后,风一吹,衣袖和头发便都飘了起来,加上她游魂一样的走路方式,远远看去就像是女鬼现身。
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石板上似乎完全没有感觉,然后她拐上了一条彩色石子铺就的小路接着往前走,宫女太监们更是害怕,因为沿着这彩色石子路走就会到 处禁地。
拓跋元衡一脸阴云赶到的时候,辛情已直直地站到一处水亭的栏杆上,没人敢叫她,因为太医说夜游症的人被叫醒受到刺激,严重的可能会丧命。所以包括拓跋元衡在内的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拓跋元衡放轻脚步走近亭子,只来得及听到她说“我来陪你了~~~”然后直直地跳下了栏杆~~~
跟着的太监们扑通扑通跳进去~~
很快辛情被捞上来了,拓跋元衡一把抱起她匆匆赶回凤凰殿。
将湿漉漉的辛情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拓跋元衡的脸上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沉。 太医来了,仔细请了脉,却看不出什么毛病。一个宫女眼尖,看到辛情左脚脚心处有伤口,太医们仔细看了,清洗了伤口,又上了药小心包扎了。一律在外面候着。
凤凰殿的气压一下子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殿里甚至都听不见呼吸的声音。所有人都被拓跋元衡罚跪。他自己坐在床边阴沉着脸。
“乐喜!”拓跋元衡忽然叫乐喜。
“奴才在。”乐喜躬身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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