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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儿也是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宛莉才多大,无论是容貌还是女红女德哪里比得上我家凤儿,我这是瞧弟弟为难,这才出主意的。”
她可真敢想。用自己的女儿替娘家侄女代嫁,还要用娘家预备的嫁妆,这是哪家都没有的。
唐太太冷哼一声,“且听温家如何回话。”
温家但凡有些头脑,也不会挑表小姐,表小姐虽然不错,到底不如唐小姐的出身体面。
“太太!不好了!”一个婆子慌慌张张地进了花厅,“二小姐不见了!”
唐太太眼珠子一转:“后花园可寻过了?”
“太太,找不到,整个府里都没人。早前,她说想吃绿豆糕,老奴便去了小厨房做绿豆糕,待老奴回去,几个丫头便找不见二小姐,阁楼、花园等各处都寻遍了,门子又说今儿没瞧二小姐出门。”
唐侍郎道:“报官!”
“不能报官!”一旦报官,她女儿的名声就全毁了。
唐太太警惕地看着唐大姑太太,若是唐宛莉不见,这唐府就只剩表小姐一个适龄婚配的小姐,除了大姑太太,唐太太还真想不到第二人。
唐姑太太摇了摇帕子,轻拭嘴角,道:“你不用这样瞧我,我和带来的婆子、丫头今儿可一直在这花厅,哪儿都没去。”
唐府顿时乱成了一团,唐侍郎召集了人手,将府里挖地三尺也没寻到唐宛莉。
唐太太失魂落魄地半依在案前,不像姑太太所为,是谁要掳走唐宛莉?正思忖着,只听“砰”的一声,一支竹箭从门外驶入,端端射中桌案,上头有一个布条,写着“二小姐与贵府大小姐在一处。”
唐太太陡地起身,这笔迹确实是唐宛芹的无疑,“是宛芹!”一把将布条拽在手里,“这个狐/媚子好大的本事,竟买通外人掳走宛莉。”
她想怀疑,可手中布条上的字最是熟悉不过。
唐侍郎一听唐太太的话,立时蹙了眉头,就算唐宛芹有诸多不好,身为嫡母,也不该骂庶女是“狐/媚子”,且唐宛芹打小就乖巧懂事,得他看重。
唐太太咬了咬唇,哪顾得上唐侍郎看她的眼神,对左右喝道:“来人,备马车!”
离府前,唐太太对大管家道:“告诉老爷,我去请我表嫂帮忙寻找宛莉。”
马车出了南城门,郊外的空气特别新鲜。有微风吹来,迎面带着些凉丝丝的水味。花草树木经过刚过一场夏雨的冲选,端的是红的更红,绿的更绿。浑象是一幅原本淡彩的水墨画,经雨水改成浓墨重彩。
脚下,泥泞小路高低不平,偶有树叶上的雨水滴落下来,或有一两点掉进地下低处的水畦里,只轻轻一声,便融入其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太太催促赶马车的下人:“快些,去六里外乔木镇的尼姑庵。”
这一句话说得大声。
远处暗藏的黑影听得分明,与不远处另一个黑影比划了一番,两条黑影顿时消失无踪。
唐侍郎急得在花厅里踱步,门婆子突地奔近,道:“老爷,这是给你的信。”
一定是被绑票了!
这是对方索要银两的书信。
然,待唐侍郎打开书信时,上面只得寥寥几句:“唐侍郎,令爱宛芹乃唐太太所掳,现藏于乔木镇尼姑庵,你立即前往寻人。”
孰真孰假?
唐侍郎正纠结间,又有婆子跑了过来,大声道:“老爷,二小姐找到了,在阁楼的杂物间睡着了。”
唐侍郎大喝一声:“来人,备马。”
他一定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待他火速赶往乔木镇尼姑庵时,在近庵门时,便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唐太太正神色慌张地下了马车,往门口移去,人未进,便问开门的尼姑道:“大小姐可在?”
“在,一直未曾离开过。”
果然是她!
唐侍郎此念一闪,将缰绳递给了身后的随从,纵身
下马走近尼姑庵。
庵门半敞着,这是一家小尼姑庵,庵里的尼姑不多,一个年岁略长的约有三十多岁,又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还有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尼姑,年长的尼姑道:“你怎来了?”
“我女儿宛莉是不是在这儿?”
“妙心,你交给我的可是唐大小姐。”
“唐宛芹那狐/媚子呢?在哪儿,她把我女儿藏在哪儿了,快把她叫出来……”
然,后头的话淹没在一个狠重的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