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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青脱口而出:“不是。”语调里充满了担忧,这不是装的,因为他的眼里有着同样的忧色,“冷端阳,我们在北疆共事数载,曾经如何我不想说,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温玉堂帮忙?若我温玉堂能做到,定不辱尔命。”
“定不辱尔命…
…”就连早前与他交好的朋友、冷家的姻亲,一个个避之不及,还出来踩上几脚,却在这时,在这大街上,有一个人如此诚恳地说出这句话。
冷昭以为是错觉,不,他定是听错了。
可面前的人确实是温青,是那个虽穿着一身武官袍,却一脸坦率、真诚的温青。
他在北疆笑话“温玉堂就是个莽夫、粗人!打仗就会死拼不要命……”可就是这个被他认为“温玉堂不过是运气好,打了一些胜仗而已。”的人,竟然在这当口问他什么地方需要他帮忙。
温青担心他不信自己,又真诚地道:“冷端阳,我们在北疆确实是对头,却从来不是敌人;我们在兵法战略上不同,只是征对整个战局,我们也仅仅是因为彼此性格不合,但我温玉堂从不曾否认你是一个好将军,我也得承认你是一个带兵打仗的良将。冷家的案子,我听知情的官员议论了,你是无辜的,是被牵连的。”
冷昭的眼里蓄着泪花花,随时都要奔涌而出。
温青想到了曾经在北疆的那些日子,如果没有冷昭,他会觉得无趣很多,因为有一个人和他一样一步步成长为副尉、校尉、游骑将、将军、大将军……相处数载,因为有了竞争对手,也让他更加努力。
“冷端阳,有什么需要你说,我定会用心替你办到。”
温青重信诺,当年因他对徐超亡灵前的一句话,他娶了徐氏,他给了徐超妻女一个安稳的生活,甚至还替她们置下了往后可以富足生活的家业。
囚车在走,冷昭心下纠结。
温青跟在囚车后面:“冷端阳,你说啊!”
郑氏听到了温青的话,张口央求道:“温候爷,求你替端阳保住最后的骨血。巧姨娘有了端阳的血脉,萧氏如今带着孩子在诏狱。听说年轻的奶奶、小姐们过几日要在城西菜市口售卖……”
温青不解,“萧氏不是冷端阳的平妻么?”
“未入族谱的平妻就不是真正的平妻。”
这件案子,冷家嫡支这脉无论男女都定了罪,温青确实没在游街的罪人里看到萧彩云的影子。原来官府给萧彩云定的是“冷昭的侍妾”,萧彩云也因为这点反而得已保全,免受游街受辱之苦。
官府可不认为这样的大案,一个侍妾就能做出来,最后萧彩云连个从犯都不是,只是作为钦犯女眷被没入奴籍,由官府发卖。
温青抱拳道:“冷端阳,明日我就上呈奏折,替你求情。至于你的侍妾儿女,在下定会照顾一二。”
冷昭道:“温候爷高义!在下感激不尽!替我求情的事就不必了。”
如果还可以求情,早前满朝文武也有不少能说话的,可这些日子就没一人求过情。
温青道了声“保重”看囚车远去,他想的是“冷家牵连了冷昭”,他愣了片刻,又忆起温玄羞辱冷昭的事,他最看不得的就是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明天他想个什么法子才能替冷昭求情,只要能保他一命也好。
温青想了一阵,觉得这事还是去找雍王商议的好。
慕容恒听温青说罢了想法,心下苦笑:温彩一心想扫除冷家,因为冷家和五皇子在她梦里都是必须要除的隐患。可温青倒好,现在竟生了要搭救冷昭的心思。
“殿下,我想保住冷端阳一命,冷端阳在领兵打仗上颇有才干,是少有的良将。殿下与我想想,这奏折该怎么写,才能说动皇上给冷端阳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慕容恒一手负后,他和太子暗中盯了数月,才有了一举击垮五皇子和冷家的机会,对于秦家的案子,慕容恒觉得当年陷害秦将军的不是冷淑妃便是周贵妃,又或是她们两家联手才害了秦家。当年秦将军的势力可远在这两家之上,而秦家获罪之后,得利的便是冷、周二妃与她们的娘家。
温青道:“之前没有呈递折子,是因为冷家的案子未结、冷家人罪名未定,我不好贸然说情,而今冷昭的罪名已订,虽是从犯,可他却是被叔父、堂弟们给牵连的。”
必须得让五皇子再无翻身机会!而冷晓竟沦落到那个地方,他们都已经再无翻身机会。
冷家不过是被五皇子所累。
慕容恒行事可不喜欢钝刀子慢慢割,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