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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说来话长,”容尘子靠着一棵桑树坐下,随手捡了半截树枝在地上画符号:“搪针表示地下有邪异,居之定惹祸端。浮针则表示该地阴神迎门,须恭敬谨慎;沉针意味着此处阴气郁结,于人不利……”他详细讲给河蚌听,耐心细致。
他坐姿端正,那河蚌却是个没骨头的,坐着坐着就偎到了他怀里,她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容尘子不好同她过分亲密,以手格着她,让她靠在桑树上。河蚌摸着那个罗盘,十分好奇:“这个灵吗?为什么这个指针一直摇摆不定呢?”
“可能因为你是妖身,”容尘子从她手里拿过罗盘放好,“前人经验,自是灵验的。”
河蚌声音依然娇滴滴地又脆又嫩:“你们总结的经验还挺多的,只是好多都是捉妖的,很讨厌。”
她纤手粉嫩,容尘子语声温柔:“道宗也有许多高道乃妖体修仙,道宗对妖、对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作恶多端的妖才捉呢,不做坏事的不捉。”
河蚌靠着桑树同他并肩坐着,开始还抬头看星星,不一会儿便打着呵欠靠着粗糙的树干睡觉。容尘子没有睡,观气最好的时间是寅时、酉时、丑时,他丑时需到山上去一趟。
刘阁老本来还想让女儿过来套套近乎,但是这河蚌一来就粘着容尘子,连和容尘子单独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这么一想,他就瞪了他的小女儿刘沁芳一眼。刘沁芳不过十四,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此时睡在老妈子旁边,看到他的目光还一脸茫然。
河蚌睡了一阵又醒了,她下意识往容尘子身上靠,容尘子仍然将她靠回桑树上:“坐好。”
她有些生气,用力推了容尘子一把,容尘子也不同她计较。片刻之后她开始挠自己手臂,次数多了,容尘子便有些着意:“怎么了?”
他微微撩开她的衣袖,见她娇嫩地手背上满是被硌下的红痕,河蚌还嘀咕:“又痒又疼。”容又皱着眉将她抱过来,见她靠着桑树的一面被硌得跟着烙饼似的,他又好笑又有些心疼,伸了手替她轻揉。
靠着他,河蚌睡得安稳些。
二人正自情浓,叶甜大步行过来,也不说话,将一床薄毯扔给容尘子,转身回了火堆旁。容尘子清咳一声,用毯子将河蚌裹住,仍是靠在自己胸口:“睡一会,我丑时到山上去一趟,观一观地气,嗯?”
河蚌不满:“又不是你自己的事,你那么尽心尽力干嘛?”
容尘子拍拍她的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突然想起这河蚌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遂又低声问,“饿不饿?我去看看山上有没有果子?”
大河蚌犹豫了一下,又紧紧巴着他,破天荒地道:“现在还不想吃果子。”
深山夜间风声不歇,偶尔还传来几声兽鸣。篝火燃得旺,容尘子换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适些。河蚌双手揽着他结实的腰,埋头深嗅他,他身上神仙肉的气息漂漂浮浮,又惹得河蚌口水泛滥:“知观?”
“嗯?”
“给我块肉吧!”她流着口水,馋样毕露,“呜呜,给我块肉嘛!”
容尘子皱紧了眉头:“晚上还有事,”他拍拍河蚌的背,“等回观里吧。”
河蚌在他怀里扭着身子不依:“知观~给我一块吗,就小小的一块。”
娇嫩的身子在怀里蹭来蹭去,容尘子有些心绪浮动,他按住河蚌的肩:“别乱动。”
及至丑时,他起身欲走,大河蚌也跳起来:“我也要去。”
容尘子拿她没办法,索性牵了她,清素欲跟过来,容尘子摆手:“你不必去了,留在这里照顾好师姑和刘大人。山上有山泉,我带她去泡泡水。”
清素一边将乾坤袋递给容尘子,一边瞄河蚌——还是师娘有办法呀,啧啧……
容尘子的脚程自然不是刘阁老之流能比的,他牵着河蚌,极快地上山,夜间月光稀薄,他却如履平地。河蚌被他带着走,连个树枝儿也没刮到她。约摸半个时辰之后,山泉近在眼前,容尘子将河蚌放下去,清凉的泉水浸透了她的衣裙,那裙下曲线分明,容尘子掬水将她全部淋湿:“你呆在这里,我去主峰看看。”
河蚌攥着他的手,许久突然道:“纸观,你让那个刘什么不要葬在这里了吧,我感觉这里有点不对劲。”
此地山水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河蚌是内修,感觉总是甚为灵敏。不知为什么就有些毛骨悚然。容尘子摸摸她的头:“嗯,我去看看,你乖乖呆在这里,我很快回来。”
河蚌点了点头,容尘子还是有些不放心,许久之后从脖子上取了个阴檀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