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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紧,忍不住跨前一步。手中的纸张在他攥紧的掌力之下扭曲变形。但失态不过是一瞬间,随即他平静下来,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好像就是殿下与金菱姑娘他们入暖阁闲话的时候。”侍从想了想,低声回禀道。
“……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短暂的沉默之后,陆谨神情已经平淡如初,挥手斥退了侍从。
书房的陈设简单明快。只是粉白的墙壁上并未悬挂通常所见的丹青书画,而是悬着数样寒光闪烁的刀剑兵器。这里原本是凉川一位守备的官邸,如今则变成了突厥四皇子的新书房。
“太子只怕是在警告主上了。”一个文士打扮的谋士站在陆谨一侧。捻须叹道,随即神色有些忧虑,“此事主上的处理未免失策,为了一个女子而让太子他心生疑窦,委实不妥。”
身为陆谨的心腹,他素来知道自家主上行事之慎密谨慎。为何今晚会有这样的多余的举动呢?就算在救金菱的过程中并无破绽。但这样直接破坏撒甘兀的好事的举动也无疑会让他不悦。这对于当先陆谨的身份处境来说实在是由百害而无一利。
“你放心。他并非心生疑窦,只不过是觉得憋气而已。”陆谨轻抿了一口茶水,轻笑着回答道。相对于谋士的忧心忡忡,他倒是轻松写意。
对于自己这位傲慢嚣张的皇兄,他清楚得很。
这一次撒甘兀不过是生气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所以出出气而已。或者说,是在警告自己。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要警告他,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有和他抢女人的念头。
是的,就是自己贱婢之子的身份。虽然顶着四皇子的名头,但无论是撒甘兀,还是那些皇兄皇弟,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把他真正当作对手。自己体内那一半汉人的血统,让自己注定只能够立足于这样一个尴尬卑微的地位上,即便是立下了破关南下、攻陷凉川这种奇功,他也永远只能够是一个有用的臣子而已。
这样最好。他现在所最需要的,就是他的看不起。陆谨轻笑一声,只是不知道撒甘兀在这次出征回来之后,是否依然能够保证这样的心态呢。
“就算这次无事,只是殿下……”谋士迟疑了片刻,终于躬身问道:“属下还是想提醒一句,那金菱固然色艺双绝,但终究只是个末品贱籍,殿下您目标远大,何必……”
“我知道。”陆谨视线低垂,清淡地说道,“对于她,我自有计划,你不必多说。”
永巍五年春四月,帝御驾亲征,自京师率兵二十万,誓师北上,其实锐不可当。突厥太子撒甘兀引援兵对抗,五月初,两军对垒于白汶城。
伴随着撒甘兀的领兵离开,长久积压在凉川城之上的战争阴云终于爆发了。五月初,两军在白汶城周边的河道发生了第一场战事。北上的大周兵马获得了开战以来的第一场胜利,也给了雄心勃勃得想要建立不世之功的太子殿下一记迎头痛击。
撒甘兀领兵南下阻截大周兵马,本来想以白汶城为前线。却不料早已经被沈涯看破了他的布置。沈涯提前命一队精锐骑兵轻骑速行,在城外的河道处布下埋伏,待撒甘兀大军路过渡河的时候奋起截击。猝不及防之下,突厥士兵损伤无数。
趁着突厥精兵调息的空当,沈涯又派人假扮求援的突厥兵马,骗开白汶城门,配合着城内的反抗势力,一举将沦陷大半年的白汶城收复了。
然而突厥精兵的悍勇也非常人所能及,大周兵马奋勇苦战了半日也终究无法阻止突厥援兵与白汶城中的驻军会合,只能眼睁睁看着突厥大军后撤往卫城方向。
纵观整个战局,一场战役的胜负其实并无多大影响。但对于北方长久担惊受怕的大周百姓而言,却是上天赐予的福音一般。凉川城中隐隐浮动起喜悦的气氛,就算是在突厥大军的统治之下,那种勃发的希望也压抑不住的流淌起来。
而之后的数个月之间,接连都是大周告捷的好消息,北方数座小城都被陆续收复了。盘踞其中的突厥守军死的死,逃的逃。
或大或小的捷报不停的刺激着凉川城民的意识,乐观的氛围越来越浓重,甚至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似乎大周的兵马马上就要打到凉川城下,把盘踞在城内的这些碍眼的突厥兵统统杀光了。叶薰已经不止一次在芳月阁听到小厮们低声议论起战事,争相议论着计算着“还有多少天大周王师就能把这些蛮子赶跑。”
然而,接连的捷报却让叶薰心下疑惑起来。
按理说撒甘兀并非无能之辈,其手下突厥精兵的悍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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