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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们甚至连这样地下场都等不到,怀时的躯体一天比一天灼热,高烧正在快速地吞噬着他单薄地体力。这样下去,根本不用等十几天之后的斩首,只怕不用两三天……
想到这个令人绝望的可能,叶薰禁不住握紧了拳头,心脏骤然收缩的剧痛持续蔓延着,眼角有什么压抑了整整三天的东西涌出来。她转过头,不希望被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姐,你怎么了?你哭了?”怀时的萧若宸虽然闭着眼睛,却敏锐地感受到了她的动作,轻声问道。
“我没有哭。”叶薰竭力压抑住眼角的酸涩,回头勉强笑道。
“你是担心我吗?”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一个人。我们一定能够走出去的……”叶薰握住他无力的手。低头在他耳边斩钉截铁地说道。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表露一份执着的决心。
“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出去的。”萧若宸的嘴角浮现出如做梦般的微笑,他紧紧擤住叶薰的衣袖,仰望着她的侧脸,眼神却逐渐涣散,声音如梦呓般喃喃说道:“所以,姐,你不要哭,等我们出去了,我去把所有欺负我们的人……全部杀光……统统杀光……他们……”
他一边说着,声音却逐渐变得衰弱无力,意识也开始逐渐涣散。
看着他的手软软地松开自己的衣袖,然后凋零的树叶一般失力地垂下,叶薰刹那之间跌入了数九寒冬的冰窖。
………
“小宸,小宸……”
她的心跳几乎停止,颤抖地呼唤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低下头贴近他的胸口和嘴唇……
还有呼吸!!!他只是因为衰弱昏迷了过去。
谢天谢地。
她的心脏终于开始慢慢搏动。
可是,那呼吸却一次比一次更微弱,而且每一次都会交他身体里残留不多的生命力耗减地更低更弱。
她不能再等了。
每一下细微的呼吸都像是鼓槌重重敲击在她的胸口,叶薰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愤恨和不甘像是突如其来的雷霆在她的脑海中猛地爆裂来开,什么都无法挽回的无力感几乎把她逼入疯狂,刹那之间她似乎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余下眼前苍白憔悴的脸孔,在她眼中不断放大,她将怀里的人轻轻放下,猛得跑到牢门前,恨恨的敲击着锈迹斑斑的栏杆。
“来人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凄厉的喊叫声在狭长的过道时迂回传开,撞击着石壁发出呜咽迷蒙的回声,像是冬日里最凄冷凛冽的寒风。
栏杆被敲击的“锉锵“作响,原本就有睦松弛的铁柱被这实如其来的巨大打击地几乎变形,剧烈的振动使得暗红色的铁绣顺着栏杆洒落下来,像是红色的雪片纷纷扬扬。
叶薰的手已经因为过度的打击而变得红肿发紫,但好感觉不到丝毫的痛疼,心脏快要裂开的剧痛早已经让她的身体迟钝麻木了,那种近乎绝望的痛楚像是毒蛇腥红冰冷的信子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
就在叶薰几乎绝望的时候,“哐啷……“从过道尽头传来一声清晰的响动,那是监牢大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阵怒骂响起:“这个疯女人,喊什么喊,那个小崽子死了就死了,再喊老子把你剁成十八块,让你陪他一起下地狱!“
叶薰机械式地停止了对栏杆的打击,怔怔地看着来人。
领头的是这几天经常见面的两衙役,满脸不耐烦地看着牢房,而后面紧跟着的,是一个蓝衣花布打扮的中年妇人,生的下巴尖削,个子高瘦,像是一只挂着蓝布裙的竹竿,只是眉目颇有风尘之色。
一进牢房,她就满脸厌恶地捂住鼻子,尖细地眼睛四下量着。当她的眼神落到伏在栏杆前的叶董身上的时候,连接上下扫了几遍,目光瞬间亮了起来。
当先那个满脸胡子的衙役已经快步走近了牢门,朝着时董就一脚踢过去,“臭丫头,敲什么敲,三天两头闹腾,不想活了早说。今天大爷我就成全你……”
“哎。哎,周大爷且慢,”他身后的妇人连忙冲前一步拦下来,赔笑道:“周大爷这么大的火气干嘛?我看这位姑娘生的颇为文静秀气,何必为难呢?”
“怎么,王大娘是看中人了?”姓周的衙役愤愤地收回了脚,说道:“别说我们不告诉你啊,这个死丫头每天拼命的打闹叫唤,跟疯子哭丧似地一点也不老实,只怕不是个听话的主儿啊。”
“奴家知道了,多谢提醒。”王大娘笑道,眼神却在叶董的身上转个不停,之后才将目光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