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3/4 页)
打晕陛下比较好。还是说,陛下你要自己决定?”说罢,还真的把左右手举起来,摆在了秦炡面前。秦炡圆眼直瞪着她,干脆把她的双手抓在了手中。
“好冰!苏南,你是什么冷血怪物吗?”忍不住讥讽她一下,睨见她神色稍变,又紧张地抓紧她意图抽回的双手,放入怀里。苏南微怔,手上的暖意及心。见他长睫微抖,白皙的脸上忽地浮起红云,心头的一角似乎随着那暖意柔软起来。
秦炡自知这动作暧昧,方才没多想就做了,现在感觉苏南盯着他看,心里一乱,有些慌张地乱扯道:“那个……刚好我热,拿来冰一下而已。可不是要帮你取暖,你可别误会。”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秦炡俊脸涨红,随时能喷出血来,硬撑着装作若无其事。
耳边传来苏南的大笑声,秦炡羞得想把她的手甩开就跑。只是在他怀里的那双手仍是冰的,若此刻甩去了,她又会毫不心痛地任它们结成冰块吧。恨了恨心,秦炡决定任她笑死,只要不抬头看着她那张欠揍得脸就可。他没抬头,所以看不见苏南眼中的温柔与宠溺。
那个蛮横任性的王,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普通少年而已,她一直是知道的。抬眼望向四周,御书房里头四处是历代典籍等古书,这些年却没怎么动过。秦炡来了御书房,也只会从暗格里翻出从花楼里买来的书籍,细细研究。
王这位置,秦炡不适合。她很早就已经知道了。
不是因为笨,但就是不适合。
不学八股文,不读历史,不习武,他反倒是热衷于太玄国皇室不屑一顾的工科、农科。太玄国把工科、农科看作最低贱的文化,没有政府的支持,这方面的理论和实践都是停滞不前。所以秦炡老往花楼跑,就是想得到外界的先进信息,带回宫中自学。没有太多的机会实践,他就自己做了些小模型,诸如水车等农具,或是桥、塔、楼房的模型,又研究一些农作物的生长。
说起来,一个皇帝不习帝皇道,而是整天摆弄农具、农田的,甚是窝囊,偏偏他自得其乐。以致开始时,她还以为他不愿上朝理政,只是因为志不在此。昨夜听着他的狂笑方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原来他的任性和专横,不是来自于登上了万人敬仰的帝王宝座,不是来自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权力。他的任性,反倒是他未被权力与地位的欲望所侵蚀的证明。
荧天知她一张坏嘴巴不饶人,但相处日久,也渐明白她当初出幻之森林、入宫、做侍卫皆是为了秦炡,曾不忿地问她:“苏南,为何你老是宠着他?”
其实不只是她,整个太玄国的人都宠着他的任性。大臣们明知他不理政,却只是口头上规劝,或使些小手段,但从不真正强迫他;穆万念和禁卫军是唯他马首是瞻,只要不涉及他安危,就一律照做;连景澈也是,虽然平常不多管,但每次他任性的时候都是有他在旁边推一把。也许还是有些力量制衡的缘故,但回想起来,一切就都这么刚刚好地,成就了这位君王的任性。
他的任性,仿佛就是他们很有默契地宠出来的,那么,她也就是帮凶了。
“陛下,”忽地敛住笑声,苏南问道:“你是为了什么登基为王呢?”
“有什么为什么的,反正我身体里流着这样的血,没法选择。”秦炡撇撇嘴,想起什么,又抬眼问道:“苏南,你今天怪怪的,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等着他问出口的那句话。他感觉到她的不寻常,但话里透着的紧张,不是针对他的王位,而是担心她。苏南半垂着双目,他不笨,当真不笨,只是从头到脚,没有一个细胞是属于帝王家的。他的快乐,也不会源自于那高高在上的宝座。
“那陛下,如果可以选择,你会选择当个平民百姓,还是选择安坐王位?”苏南这话,对着王说似乎有些僭越了,但秦炡从不顾忌什么礼数,当然不会斥责,反倒是认真地想了想,良久,叹道:“从来就没有让我选择的机会。即使有,我也是选择坐在这王位之上。”
苏南有些讶异,脱口问道:“为什么?”
秦炡年轻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长睫微垂,语气却已是愤然:“苏南,你会不知道吗?国人即使不说,心里却都明白,我这王位,是那人用尊严与血为我换回来的,我再苦再不甘愿,却怎么可能弃之?只要有我对那人的承诺在,这一生,我活在枷锁中又何妨?”
她的心微颤。
没想到,最想要他幸福的人,却也是把他一生锁在笼牢里的人啊……
++++++++++
太玄国四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