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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惊。
相亲相见知何日?
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知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一曲哀怨的《秋风词》刚起过前调,便见满殿愁容,众人似乎已被这哀凉的调子感染,情不自禁悲伤不已。
容洛书默默叹息一声,虞韶泠此举,可是在替那些深闺女子怨恨?怨恨自己让她们的丈夫远赴边塞,不得归来?
家国天下,家国天下,连家都保不住,谈何国与天下?
笑意慢慢敛起来,容洛书的脸上,也在琴声里染上了几抹悲愁之色。
虞韶泠微微抬头凝眸,看着容洛书肃容的表情,略挑了嘴角,那双夺天地之造化的手指轻捻慢旋,哀怨的调子在无知无觉间又过渡到一曲《凤求凰》。
前调一变,容洛书的眉心就狠狠一跳——亏得她刚刚还满心内疚于边城战事,虞韶泠哪里是用那首《秋风词》来替深闺女子思念远在边关的丈夫!
深情缠绵的歌声从虞韶泠艳薄的唇瓣飘逸而出,听醉了一干宫妃女眷。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容洛书收起愁容,笑容冷冽如剑锋寒芒。
虞韶泠戏谑地挑眉一笑,一双如漆似墨的黑眸里,有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他指尖不停,浑厚悠远的旋律又是恰到好处的一变,《极乐吟》流泻而出。
他的神态由深情转至悠然自得,陶然自乐。琴声峥峥,音节刚劲而又不失大气磅礴,寥寥数指间,峰回路转又别有一番意境高远的天地。
琴音渐消,虞韶泠收指片刻,昭和殿中仍寂寂无声良久,众人沉浸在这高妙琴音中,多时无法自拔。
“啪!啪!啪!”容洛书站起来,抚掌。看着殿下脊背挺直如青竹,仙气四溢实则眸色深幽的男人,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拜服与赞叹:“虞大人的琴技出神入化,锦容佩服!锦容虽不才,提枪跨马多年未行这等风雅之事,今日却还是想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一番,以答大人三曲之厚意。”
她踱步下来,走至虞韶泠身边:“可否借琴一用?”
虞韶泠这才发现,这大燕唯一的帝姬,有一双让人不敢逼视的灼灼黑眸,明烈如火。
“请!”虞韶泠退到一旁。
不管四周交头接耳,也不管众人的目光暧昧流连在两人之间,容洛书倒是神色极为坦然地坐下,微微点头一笑,便垂眸拨弄指下的琴弦。
虞韶泠看她这般架势,笑意更深,那句“班门弄斧”,原来却不是谦词。那么,刚刚她是如何看出自己弹错了?
容洛书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多年不碰这些东西,音准都差了些。
拨弄了几下,才勉强上手。容洛书略一思索,奏起了那曲《黄云秋塞》。
温纯钝缓的调子,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浑厚哀凉。
容洛书奏得谨慎认真,尽管如此,还是有些涩然。
小时候,她常听母妃弹这曲子,后来便教她弹,后来又教她《关山月》,教她《塞上鸿》。
那时候太小,只会弹下来,却不大知道里面的意思,对于母妃解释的“戍边苦况,塞上思乡”也是一知半解。
直到她被外公带去燕北,胡服骑射,箭矢如雨,才理解了那八个字。
她便再很少抚琴。
手中的剑舞得越发纯熟,倒是指尖的琴音却以为都忘了。
然而,事实证明,小时候的一些东西,往往像是深入骨血的烙印,难以忘却。
容绰眼底有细碎的泪光。
“别再弹了。”御座上的帝王出声制止。
“是。”容洛书停下手,神色莫辨地看着指下琴弦。
上面挂着一丝深红色的细小血珠。
什么时候划破了指尖?竟然让她连疼都没觉出来。
她站起身,笑容如纸薄:“多谢虞大人的琴了,锦容琴技拙劣,怕是辱没了大人的名琴。”
虞韶泠皱着眉头看她,那双如墨的眸子里有浓的化不开的伤感。
他在这女子面前,为整个大燕的儿郎感到惭愧。
“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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